她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了,或者说就算是不知道也起码懂得了审时度势,否则她真有可能被安置在储秀宫里一辈子,然后被遗忘。
天气特别冷,依照上京的气候,怕是再隔几天就要下雪了。苏若清安排在御书房里接见她,彼时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王盏月进了御书房以后见了礼,苏若清正在忙事情,未曾抬头看她一眼,只吩咐道:“来人,赐座。”
于是王盏月便坐在一旁悄然等候,她竟也耐得住性子,苏若清忙了一个时辰,她便在椅子上坐了一个时辰,其间只饮了两杯热茶,再无其他。
等到御书房里掌起了灯,外面天已经黑了,苏若清才捏捏鼻梁,抬眼发现了王盏月。她手肘撑在椅把上,支着下颚,昏昏欲睡。脑袋睡
偏了,就重重地啄一下。如此几个回合,王盏月给啄醒了,她张开眼睛正了正身,不想面前压着一道黑影,抬头去一看,见是苏若清无声无息地站在自己面前,倒是愣了,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直到她看见苏若清微微挑了一下眉,才回过神站起来,道:“皇上已经忙完了吗?”
苏若清在旁边坐了下来,公公上前奉上热茶,他不咸不淡道:“是,现在可以说说你的事了,你来找朕,便是来承认错误的么?”
王盏月看他饮茶的样子,袅袅雾气浮起,衬得那清冷的眉眼遥遥如画。她应道:“是。”
“那你错在哪儿了?”
王盏月收敛心神,道:“错在不该贸然入宫来。这后宫以皇上为尊,后宫的女人都学会了曲意奉承,即使是对的也要说成是错的,但是请恕民女无法学会这一点。”
苏若清道:“你就只想通了这个?”
王盏月道:“是的。”她在苏若清面前跪了下来,仍旧是不卑不亢的,“民女斗胆前来,就是向皇上承认错误,并且请求皇上放民女出宫。皇上是明君,不会为难民女一个小女子,后宫佳丽众多,不缺小女子一个,但将民女困在储秀宫却是耽搁民女一辈子的事情,民女也想趁着过年前能够回乡与家人团聚。”
王盏月说完以后,御书房里便是一阵寂静。苏若清没有任何回应,也没有让她起身。良久,才道:“你斗
胆说的这一番话,就不怕朕治你的罪?”
王盏月道:“如果民女说错了,还请皇上指正。”
“既然一开始就对这件事情是抗拒的,你为什么又要贸然入宫来?”苏若清问。
王盏月沉默一会儿,闷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