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冯雨槐敏捷地偏过头,避开了致命的攻击。
她的马尾辫被瞬间割断,发丝如狂风中飘扬的乱叶飞舞,侧脸划出一道细长的口子,伤口上传来阵阵麻痒,仿佛有什么细小的活物正在伤口间蠕动。
她脚步踉跄,余光扫到墙壁,一截木棍深深钉入,尾端微颤,几片细碎的黑屑随之震落。
“蚂蚁?”
冯雨槐瞳孔骤缩,尖锐如针。
她猛地抹过脸颊,触目所及,血水中漂浮着无数黑色的蚂蚁,死的活的都混杂在一起,与她的血液融为一体,令人作呕。
那股恶心的蠕动感,瞬间引爆了她的怒火,彻底压倒了心中的惊恐。
她脚步猛然停住,体内的劲力瞬间催发到极致,腰肢灵巧如蛇般扭动,双腿紧绷,腰力一带,脚尖狠狠甩出。
嘶——
空气中划过一声犹如毒蛇吐信的声响。
黝黑2号终于追上,他抬起手臂,狰狞的手臂横挡在身前,仿佛被毒蛇狠狠咬中,几块腐烂的皮肉随着冯雨槐的鞋尖被撕扯下来,挂在空中,晃动不止。
他如同感知不到疼痛,手臂上弥漫出缕缕诡异的黑气,反手一挥,五指如利刃般切向冯雨槐的脚筋,动作又狠又准。
冯雨槐心神为之所慑,动作出现迟滞,她此刻才深刻地认识到,自己面对的对手,与那些在学校中切磋较技的同学相比,其凶残程度根本不在一个层级。
对方全然不会因受伤而动容,动作稳定连贯的可怕,反倒是自己陷入了攻守转换的险境里。
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脚踝处直冲脑门,冯雨槐的双目几乎要瞪裂,她的右脚仿佛被无形的庖丁之手残忍地剖析,肉筋被撕裂,骨头也被扭曲成了诡异的角度。
“脚……断了?”
这个念头在冯雨槐脑海中炸开,她的面容因惊恐而扭曲,狂乱的长发在空中飞舞。
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了父亲冯矩躺在病床上,断了一臂的凄凉景象。
“不!我绝对不能变成像父亲那样的废人!”
冯雨槐的心中涌起一股绝望的怒火,她发出一声尖锐的惊叫,身体的潜能被瞬间激发。她猛地抽出右脚,鞋子如同被撕裂的布帛一般脱落,露出那血肉模糊、触目惊心的脚掌。
冯雨槐的脚跟颤抖着触地,身体摇摇欲坠。
从脚底蔓延的剧痛,无情地侵蚀着她的每一根神经,而绝望的阴霾亦如同毒蔓,一圈又一圈地紧紧缠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