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他睡得格外香甜。
同时间里,被他寄予厚爱的妹妹冯雨槐正躺在冰冷的铁床上,经历着一个无比恐怖的噩梦。
在梦里她浑身都扭断成怪异的姿势,胸口凸裂,一个血淋淋的怪物正缓缓地从她体内探出头来。
绝望之际,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耳畔轻轻响起。
那是一个身形笼罩在黑暗中的男子,他的面容隐匿在阴影之中,无法辨认,但那股恐怖的气息却让人不寒而栗。
他伸出一只铁一般的手,蛮横地将那怪物重新推回她的体内。
就在她以为得救时,那只手却忽然攥住她的脑袋,恐怖的力量把她的脑袋都攥成了碎末。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意识消散的边缘,她听到了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低声呢喃:
“累了吧,撑不住了吧,那就到这里吧,安眠吧,我亲爱的妹妹,就此沉入梦乡,化作哥哥身上的一部分……”冯雨槐从噩梦中惊醒,眼前并没有出现那个男人的脸,而是一个染满血的布娃娃,正用脱掉线的眼窟窿盯着自己。
……
噩梦会因为苏醒而结束,现实不会,现实是清醒的噩梦。
早上8点钟。
耀眼的灯光从上空落下,那光芒如同神明的旨意,仅需一刹那,便将夜幕吞噬,白昼照亮大地,这是太阳都做不到的伟力。
冯雨槐失魂落魄的出了诊所,浑浑噩噩的往家里走去。
在她的口袋里,一个红色的布娃娃安静的躺着,吊出来的粉舌头微微颤动着,似乎在低语,那声音细微而执着,只有冯雨槐一人能够听见。
她说:“傀母饿了,该准备早餐了。”
像一个撒娇的女童正在向母亲哭唤牛奶,充满温馨,可冯雨槐只感觉骨头都在发凉,因为,傀母的食谱异常单一。
她只吃……
而恰巧,冯雨槐正好知晓家里昨晚就备好了早餐,她只是还需要一点点时间来缓冲。
而冯雨槐不知晓的是,几乎如出一辙的场景,在她哥哥冯睦的生活中也才在不久前上演过。
冯雨槐的脚步缓缓加快加快了,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推动着她,不知不觉间,冯雨槐就走到了楼下。
那股从楼门洞中透出的森森寒意已然消散,黝黑2号和接货员的身影早已不知去向。
屋子的门依旧虚掩着,地上掉落一滩凝固的液体。
“没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