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而入的瞬间,就像是戳破了一层保鲜膜,被包裹在里面的血腥味儿,扑鼻而来,浓郁的几乎令人作呕。
推门而入的狱警脸色剧变,连忙打开墙上的开关。
灯亮的一瞬间。
恐怖的,邪恶的,如同浮世绘的地狱画从黑暗中显现,闯入三人眼里。
灰白的墙面上,亮白的瓷砖上,雪白的天板上,都被泼染成了黑红的颜色,黑红的颜色凝固成了密密麻麻的,不断重复的六个字:
我忏悔,我有罪!
每一个字都歪歪扭扭的,深浅不一的,像是有个人趴在地上,趴在墙上,趴在天板上,低头凑近了,聚精会神的用血淋淋的指甲,一个字一个字的抠出来的。
开门的狱警呆若木鸡,双脚杵在门口,他现在大概明白秦亮法医刚才为何踌躇不前了。
秦亮深吸口气,推开挡路的狱警,鼓足勇气迈步而入。
地面瓷砖上,到处都是或横着的,或竖着的,或斜着的——我忏悔,我有罪!
几乎没有走道儿的地方,只在句与句之间,有一点点交错可供下脚的地方。
秦亮小心翼翼的踮起脚尖往里走,鞋底还是不可避免的蹭到了血,他眼皮微微抽搐了一下。
不是因为蹭到了血,而是因为看见了血液被蹭开后,字迹下面的刮痕。
“这得是用了多大的劲,才能用指甲在挠出刮痕来啊!”
秦亮光是想想都觉得十根指头隐隐作痛。
他又扭头瞅了眼墙壁,作为法医,他眼睛是很尖锐的,他就看见床边靠墙的边缘处,有半截发黑的指甲嵌在了墙壁上,指甲上残留着肉沫,血水和墙灰的混凝物。
秦亮视线上移,又扫量过天板,心头更觉悚然:
“天板上的字迹同样非常用力,可天板离地有将近三米高,田涛个子又比较矮,就算垫个椅子他也够不着啊,又如何能在上面刻字,总不能真的是趴在天板上了吧。”
秦亮脑海中闪过一幅诡异惊悚的画面。
画面中的田涛,像个蜘蛛似的倒趴在天板上,一边用指头疯狂的刻字,一边张嘴宛若中邪似的在呢喃出声,面部则扭曲抽搐着忍受着十指连心的剧痛。
秦亮摇了摇头,将这惊悚的画面驱逐出脑海。
他绕着地上的字,费了好大劲,才终于走到田涛的正面。
田涛双膝跪地,两手交叠在地上,额头触地,做出类似祭祀或朝圣的姿态,搭配着周围的景象,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