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办公室的门。
众人都能听到周唬暴怒的咆哮:“滚出去,这事轮得到你来操心,少在我眼前惺惺作态,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
冯睦保持着面色平和,眼神中不见一丝愠怒或不适,他静静地注视着周唬,随后,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马轩,没有发出任何辩解,便安安静静的退回到门外。
他的目光在门外那些面容紧绷,努力管理表情的同事们身上扫过,面上不带丝毫尴尬之色,反而语气幽深地说道:
“看来监区长对我的成见很深,这不要紧,但若因此延误了田涛队长的抚恤金就是我的罪过了。”
冯睦微微一顿,面色依旧平静如水,继续说道:
“既然监区长不答应,那我就只能去找监狱长申请了,这应该不算越级报告,坏了规矩吧?”
和王聪那般偷偷摸摸的面见监狱长不同,冯睦就光明正大的去往监狱长的办公室。
狱警们目送着冯睦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管看得懂或者看不懂冯睦的这番操作,心底的敬畏情绪都溢于言表,藏也藏不住了。
田涛队长虽然撒手人寰,永远的离开了二监,他的队长职位空缺了出来,但众人心底隐隐有种奇妙的错觉:仿佛队长的位置从未有过片刻的空缺。
可队长办公室的椅子上,此刻明明就空空荡荡的无人坐着,你们说奇怪不奇怪?
………
遥远的古纪元里流传过这么一句话:1000个人眼里有1000个哈姆雷特。
这句话同样适用于二监,即每个人眼里都照出了一个凶手,且越看越觉得哪哪都像。
就像底层的狱警,无端的集体心证冯睦是真凶一般,简直毫无道理一般;周唬也百分百一口咬死了钱欢。
这背后的逻辑非常复杂,既有每个人屁股位置不同,看见的景色或听到的消息各不相同,以及不同阶级的人看问题的视角,和思维逻辑的不同,但最重要的是,是他们主观的倾向性不同。
换句话说,他们的潜意识深处早已不由自主地描绘出了凶手的形象,甚至在凶案发生之前,每个人的心中其实就已经预先绘制好了那样一幅素描像。
这可不是什么未卜先知的异能,这只是人心的基操而已,没有诡谲,全是人性。
周唬冷笑连连地挂断了电话,马轩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轻声询问:“娄站长有何指示?”
周唬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意:
“还能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