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柴火偶尔噼啪。
童子熬药,林保坐在一旁的木墩上慢慢喝茶,倚靠在屋门口的微尘居士也是悠然远眺地慢慢品茗,远离都市的喧嚣,很宁静的场面。
药钵子里的药香味渐渐浓郁后,里面的药膏也渐渐变得黏稠黝黑起来。
“差不多了。”林保把茶杯递给了童子无尘,又接过了他手中的药钵子,起身朝屋里走去。
侧身让了他进屋的微尘居士又对外面吩咐道:“无尘,有客来访一律不开门…对了,晚饭加两个菜。”
“知道了师傅。”童子无尘应了声,提了只篮子,来到了院外菜地,拔了些青菜之类的,回来后把院门给拴死了,然后就蹲在水缸旁洗起了菜来。十岁出头的年纪,却是什么活都能干的样子。
而屋里林子闲的上身衣服却已经是被扒干净了,看到他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疤,手里拿了把小银刀过火消毒的微尘居士也忍不住呲了呲牙道:“林保,你徒弟这是干嘛去了,看这一身的新旧伤疤,经历的场面不小啊。”
林保的目光也是落在林子闲一身的伤疤上久久不语,他也是第一次看到林子闲身上有这么多伤疤,光枪伤就这么多处,也不知道这个徒弟在外面死里逃生了多少次,又经历过多少次危险。
他嘴唇绷了绷,他也不忍心让林子闲经受这么多危险,可是没办法,温室里培养出的花朵只能做摆设,是经不起风浪的,要想做顶梁柱,就要先经受风吹雨打,哪棵参天大树不是这样过来的。
盘膝坐在炕上的林子闲眼珠滴溜溜乱转,明显有些慌了,这人说是自己的师傅,可是从昨晚抓了自己后就没有再和自己交流过。现在把自己上身的衣服给扒光了,还有个人拿把锋利小银刀晃啊晃的,也太吓人了,有种任人宰割的味道。
林保突然大手一甩,将盘膝在炕上的林子闲带转了身,他和微尘居士也盘膝坐在了炕上,把林子闲夹在了中间。
微尘居士盯着林子闲的后脑勺看了看,手中小银刀的刀锋突然唰唰一闪,迅速无比地把林子闲后脑勺给刮光了一块。
微尘居士一口气吹开剃掉的毛发,紧接着刀锋快速在林子闲后脑勺的那个伤疤上划了个小十字创口出来,鲜血直流。
林保随后出手,五爪捏住了林子闲的额头,微微闭上了双眼,凝神静气。
林子闲眼珠乱转,想说话又说不出来,已经感觉到一股热流侵入到了自己的大脑内,似乎要将自己的大脑给撕开一样。这种近乎在做脑部无麻醉手术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