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眨眼,却很快神色自如地站起身来,粲然一笑:“对啊,我闲来无事栽下的,就是岛上的一些野花,不算什么稀罕的品种,只是能为小院多添几分丽色罢了,大人觉得好看吗?”
种下这些结颜花的“神秘主人”她还在调查之中,自然不会傻到将一切对着裴世溪合盘托出,反正这种花只有她的家乡有,裴世溪也认不出来,随便糊弄过去就好了。
“好看,我瞧这‘野花’比那些所谓名贵的花种都要好看,有一种蓬勃向上的生机,我一见就甚是喜欢。”
“是吗?听起来大人对花卉很有研究,平素也养花种草吗?”
“没有,我不养花,我只养狼。”
裴世溪说着,又深深望了眼施宣铃那对浅浅的茶色瞳孔。
那张俊美的脸庞迎着长阳,唇角微扬间,回首瞥了一眼花圃,倏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花太脆弱了,美丽易折,所以我选择养狼,血口獠牙,寸步不让,守在花圃前,来保护我喜欢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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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牢里,息月寒坐在角落中,听到由远至近的脚步声,缓缓睁开了淡蓝色的一双眼眸。
闻晏如领着裴世溪,终是下到牢里,来见一见赤奴部落这位特殊的“战俘”了。
“把门打开,我要单独同他说几句话,顺便,让他在认罪书上画个押。”
认罪书乃允帝亲笔罗列,既是对赤奴部落的一份折辱,也是谈判时可以使东穆占据优势,更加“名正言顺”的东西。
裴世溪此番不仅要押解回息月寒,还得让他乖乖低头,在认罪书上按上自己的手印才行。
“恐怕,他不会……那么轻易认罪的。”
闻晏如面上隐隐露出忧色,一边令手下开门,一边凝视着牢里那道身影,沉声道:“这位六王子的骨头很硬,我也审讯过他许多次,可他从未松过口,更不可能代表赤奴向东穆臣服认罪了,裴大人今日若想拿到认罪书,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只单独跟他说几句话是劝服不了的,还得费上许多功夫才行。”
“无妨,闻将军便让本官试一试罢,把门打开,你们都先出去吧。”
“裴大人确定要单独留下来?这位六王子身手可是极好的,且狡猾无比,智多近妖,虽有锁链加身,却也怕他……”
“怕他什么?”裴世溪扭过头,似笑非笑:“他身手好,本官难道一身武功又弱吗?镇抚司这么多年来关押了多少穷凶极恶的犯人,本官又何曾怕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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