咎一阵无话,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自言自语道:“还好今日有惊无险,钟离笙恰巧赶回,救了你一命,若你真出了什么事,我……”
他呢喃着,越想越后怕,不禁拔高了音调,对着屏风外的少女道:“不成,宣铃,我也得教你一些防身的功夫才行,你虽然拜了宛夫人为师,可拉弓引箭,毕竟非方寸之间的事情,我再教你一些近身相搏的拳脚功夫才行,这样日后再遇上危险,你便能抵挡一阵,多少都有些自保之力了……”
絮絮叨叨间,字字句句皆在为施宣铃打算,可少女却压根没心思听他在说些什么,只埋头扑在衣柜里,一边翻找着,一边嘀咕道:“不好不好,这件太素了,不够打眼,可这件又太花哨了,枫舟公主应当是不会喜欢的……”
她喃喃自语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公主尚武,得挑身英气的衣裳,再配上一条亮眼的腰带,将身段尽数显露出来,最好打扮成一个俊俏少侠的模样,意气风发的,公主见了一定会欢喜,对,就这样办……”
有了明确的方向后,施宣铃别提多开心了,在那里忙前忙后的,连手腕上的铃铛似乎都感染了她的情绪般,发出了清脆欢快的响声。
这份喜悦的氛围却没有蔓延到越无咎心头,反倒令他坐在屏风后,恍惚间生出了一种荒谬的错觉——
自己似乎就是那秦楼楚馆里的花魁,而施宣铃便是那个尽心尽力的老鸨,使尽浑身解数,也要将他打扮得明艳动人,再兴冲冲地将他送去给那权势滔天的贵客玩弄。
这念头一冒出来,越无咎便立刻恶寒地摇了摇头,他皱紧了眉心,这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而屏风外的施宣铃还浑然不觉,只埋头在衣柜间卖力翻找着,甚至还兴奋地哼起了小曲儿。
吱呀一声,屏风被一只修长的手骤然拉开,越无咎沉着一张俊脸走了出来,他一头乌发还带着些氤氲湿意,长长的睫毛上也挂着水珠,薄唇紧抿间,周身散发出一股清冽又莫名诱人的气质。
施宣铃还未反应过来时,少年颀长高大的身躯已经贴近,他两只手直接自身后环来,将她紧紧抱住了。
这动作一时过大,本就松散的衣襟更是直接拉扯开来,那白皙精壮的胸膛便再无遮掩,结结实实地贴在了施宣铃后背处,她整个人被他裹在了怀中,动弹不得。
少年灼热的气息萦绕在侧,偏开口的嗓音冷冽无比,显然语气里带了几分小情绪。
“你为何这样高兴?”
施宣铃一愣,耳边那个声音愈发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