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成日来捣乱了,她会收下凤少容送的小礼物,也渐渐会露出笑脸了,有时候甚至还会拉着凤少容到院中放风筝。
风筝飞得那样高,看似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却怎么也飞不出这间院落,飞不出这座云洲岛,无法将少女寄托在上面的思念之情带回家乡。
“容木头,我想家了。”
终于,有一日,阿宛剪断了风筝线,躺在了草地上,捂住了自己的双眼,任温热的泪水从指缝间流了出来。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叫凤少容一声“容木头”,这不仅仅是打趣他,还因为他聪慧手巧,除了绣工卓绝外,雕工也是天下一流。
任何平平无奇的木头到了他手上,都能雕刻成世间万物,栩栩如生,令人惊叹,而他最爱雕的,还是她的面容。
他雕刻出那么多个她,明明都是同样的一张脸,却一天比一天没了生气,仿佛魂魄都被抽离了出去,整个人就如同井底暗不见光的野草,渐渐枯萎在了这间澜心小院里。
风筝线剪断了,风筝飞上高高的苍穹,彻底看不见了,少女躺在草地上无声泪流。
凤少容却没说一句话,只是也在阿宛静静身边躺下,悄无声息地向她递了一方素净的手巾。
阿宛却没有接过,她一缕长发被风扬起,擦过凤少容耳畔,他心头莫名有些痒,蠢蠢欲动地想要伸手抓住那缕长发,而阿宛却也在这时,忽然开口道:“容木头,你说……我这辈子还能回家吗?”
凤少容连忙收回了手,稳了稳呼吸后,轻声反问道:“你想回去吗?”
可阿宛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凤少容忍不住扭过头,看着依然捂住双眼的少女,他动了动唇角,心倏然跳得很快,鬼使神差间,他又情不自禁地伸出了一只手,想要触碰到她。
那些强自压在心底的东西再也忍不住,似乎下一瞬就要宣之于口了。
“如果你想离开这里,我带你走,只要你说一句,我什么都肯为你去做,好不好?”
院子里静悄悄的,微风轻拂,阿宛却捂住双眼,终是呢喃了一句:“可是我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于是凤少容的手,也便堪堪停在了半空中,再无法越过那一步。
他差一点点就能勾着月亮了,他生出了无穷的勇气,就在刚刚那一刹那,他想过与她的万般可能,却是戛然而止。
这一番无人窥见的心思,天知,地知,风知,云知,唯她不知。
“容木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