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见不得人的坏心思。
钟离笙又握着折扇指了指施宣铃,对越无咎道:“照顾好你家这位神医娘子吧,我今日原想将她留在青林苑里休养,她却偏说你还在家等她,她怕你担心,说什么也一定要回来,我拦不住她,她一心就想回来见你……”
听到钟离笙的话,越无咎一愣,似乎有些意想不到,他低头看了眼施宣铃,哪怕想装作不那么在乎,可唇角也仍是忍不住微微上扬了起来,连目光都柔和了许多。
钟离笙见越无咎这副模样,摇头一叹,似笑非笑:“越无咎,说来小爷这辈子还不曾羡慕过别人,可我当真眼红你,你这家伙……怎就如此好命呐。”
这番话他对越无咎说过不少遍,从前越无咎还以为他在嘲讽他,可如今,他或许能真正感受到他那股求而不得的……羡慕之情了。
紫衣在夜风中飞扬着,少年长长一叹,折扇一打,将所有落寞尽数掩下,转身而去,“走了!”
钟离笙大步流星地踏入了冷风之中,一只手还轻轻摸向了唇边,眼前雾气迷蒙,仍旧不能完全看清前方,可那点皎洁的月光却入了他满心。
他终是仰头而笑,一边摇着玄铁折扇,一边胡七八糟地长吟道:“花亦无知,月亦无聊,酒亦无灵,把夭桃斫断,煞他风景,鹦哥煮熟,佐我杯羹,殷勤最是云州柳,三两凡人爱吃酒,世事多无趣,唯邀清风共此杯,使我不得开心颜……”
颠三倒四的诗句混杂在一起,简直令人啼笑皆非,却偏偏自他口中吟出,并无多大违和之处,反而倍添几分独特的潇洒落拓。
直到马车绝尘而去,那身紫衣彻底消失在了夜幕之中时,施宣铃都还仍望着那个方向,久久收不回目光。
“还看呢,人都走远了,这么舍不得?”
越无咎却冷不丁在她耳边开了口,施宣铃这才回过神来:“我,我哪有,我就是觉得……”
“行了。”越无咎却垂下眼眸,陡然将怀中少女一个打横抱起,两条颀长的腿往院中走去,“我烧了热水,你赶紧泡个澡暖暖身子,再喝碗热汤好好睡下,今夜我守着你。”
热气氤氲,水雾缭绕,少女宽衣解带,摇曳的灯火下,那纤秀曼妙的身影在屏风上隐隐若现。
施宣铃比刚来云洲岛时又长高了不少,逐渐褪去了几分稚气,身材愈发白皙饱满,如雨后清荷般,出落得亭亭玉立。
再过不久,她便及笄成人了,这在东穆的礼俗里,意味着她将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