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施仲卿那恳切的目光,到底硬邦邦地吐出了三个字:
“知道了。”
“多谢越公子,有些话原不是我这做父亲的该说的,但宣铃这孩子的母亲又不在了,只能我硬着头皮开口了,总之,千言万语,还望越公子好好珍视……我的女儿。”
夜风飒飒,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窗棂,外头却不再有海浪翻涌的声响,院里显得无比寂静,只有几缕月光透过窗子洒在了少女熟睡的面容上。
越无咎站在床头,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抚上了少女柔软的乌发,耳边莫名又回荡起施宣琴那个信誓旦旦的声音:
“你平生不是最恨有人欺骗你了吗?假如骗你的正是你视若珍宝,无比信任的枕边人呢,你又当如何?你可知施宣铃根本就是个骗子,她从头到尾就没喜欢过你,她当初跟你去云洲岛不过是想逃离施家,这些都是她亲口跟我说的,不信你去问问她!”
苍白修长的一只手探入了被中,帘幔晃了晃,施宣铃是被少年灼热的呼吸惊醒的,不,确切来说,是被他“咬”醒的。
“阿越,你……你怎么还没睡?你干什么咬我啊?”
越无咎不知何时摸上了她的床,双手紧紧环住她的腰,埋头在她脖颈间,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咬弄着。
两人的发丝都缠绕在了一起,施宣铃被弄得难以呼吸,又痒又觉得异样难耐,想推开越无咎禁锢的双手,却反被他搂得更紧了,他始终埋在她脖颈间,像只缠人的小猫般,有细碎的声音自他唇齿间溢出:
“不是咬你,是我想在你身上烙下好多好多印记,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是我越无咎名正言顺的妻子,谁也不能将我们分开,谁也不能……”
翻来覆去低喃的就是那么几句话,越无咎胸口闷闷的,左耳响起那句“没名没份,算不得夫妻”,右耳又倏然回荡起那声“若是枕边人骗了你,你又当如何?”
他心里从未这般堵得慌过,好像不做点什么,就留不住那串陪在他身边,能将他从无边痛苦中唤醒的小铃铛了。
施宣铃显然也察觉到了少年那低落无比的情绪,一只手抚上了他的脸颊,小心翼翼道:
“你到底怎么了?阿越,是不是住进施家,令你想到了从前许多不开心的事情……”
“宣铃,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越无咎却抬起头,忽然打断了施宣铃的话。
他抓住她抚上他脸颊的那只手,呼吸有些紊乱,他们一上一下,四目相对,施宣铃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