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无咎回头望了一眼施宣铃,没有丝毫犹豫,向昭音公主点点头,郑重地介绍道:“是,她是我的妻子,施宣铃。”
知子莫若母,他这一句“妻子”,便叫昭音公主立时明白眼前的少女在儿子心中的份量了,她泪眼朦胧地望着施宣铃,心中也柔软一片,向她招招手:
“好孩子,过来。”
施宣铃立时上前,有些手足无措,刚想随越无咎一道跪在昭音公主面前,却被那只苍白的手扶住了。
“好孩子,你受苦了。”
施宣铃心弦一颤,听着那清如玉石的声音,抬头只对上了昭音公主那双温柔的泪眼。
“一路颠簸流放,随我儿在那海岛之上受风吹雨打,与他共生死患难,甚至还历经一场滔天战火,一切都是阿越连累了你,是我们亏欠你太多,你陪阿越这一段同行之路,实在是委屈你了……”
“不,不委屈。”施宣铃没料到昭音公主对她说的第一番话,竟会带着这样的歉意与疼惜,她心头瞬间涌起一股意流,也不由握紧了昭音公主的手,急忙摇头道:
“我没受什么苦,阿越一直待我极好,处处护我周全,在岛上照顾我的衣食起居,从没让我吃一点苦……”
“娘,您别听她胡说。”越无咎却是轻轻打断了施宣铃的话,他起身揽住了她,对着昭音公主道:“我从前在家中什么样子您都是知道的,受惯了别人伺候,我能做什么事啊?反倒是我这个‘小妻子’一直照顾着我。”
他眸中漾起一片笑意,似乎也忆起了与施宣铃初上云洲岛的时光,“刚上岛时我甚至连一件衣服都不会洗,连最简单的打扫都做得乱七八糟,这些全是宣铃一点一点教会我的……您别看她年纪小,但她会的东西可多了,她还是个‘妙手神医’呢,当初在流放的那艘海船上,我心如死灰,几度病倒,全靠她衣不解带地守在我身旁,尽心尽力地医治和照顾我,才让我挺过一次次鬼门关……”
提起与施宣铃患难与共,在岛上重建新家的那些往事,越无咎就好像打开了话匣子般,对着昭音公主滔滔不绝地诉说起他们在海上的经历。
一边讲着,他还一边紧紧握住施宣铃的手,始终未曾松开过。
人一旦真正爱上了谁,那是完全瞒不住的,每一丝真情都会从眼睛里、嘴巴中、笑容间,甚至是全身上下的每一处地方跑出来,那充盈的爱意会将住在他心上的那个人团团围绕住,令她闪闪发光,美好得如梦似幻。
昭音公主微扬着唇角,认真地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