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树枝上,摘下果子扔给她吃,她却接了个空,一切顷刻之间犹如云烟消散,不复存在。
天地之间再无故人,回首望去尽皆茫茫。
宛夫人捂住胸口,那里涌上一股难言的疼痛,她正咬牙落泪时,左崇却俯视着她,眸光极为复杂,说不清是何情绪,他只是忽然在暗夜里幽幽开口道:
“林绾师姐,若一切真如你所言,是天意弄人,是阴差阳错,你是迫不得已,那好,师弟我再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你可愿意?”
宛夫人泪湿的长睫一颤,她蓦然抬起头来,眼中流露出一丝希冀与渴盼的微光,她当然愿意了,她想要赎罪,想要弥补自己这些年的过错,哪怕万死也无悔!
然而左崇接下来的话却令她如坠冰窟,遍体生寒,眸中所有的亮光荡然无存,她一张脸几乎在刹那间变得煞白一片,左崇说的是——
“师姐知道我擅长制毒,我让你挑一种蛊毒,你去给那钟离岛主服下,让他沦为我族的傀儡,为我族所用,待到东穆江山大乱,我族大业一成,他便如同棋盘上的废子,再无用处,届时便可叫他蛊毒噬心,在最痛苦的折磨之中慢慢死去,看在这钟离岛主同师姐夫妻一场的情分上,师弟我能为他留个全尸下来,如何?”
左崇说到这,微微扬起唇角,眼眸中带着一种洞察人心的犀利,对着脸色惨白的宛夫人一字一顿地道:
“师姐你可愿接受这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亲手毒杀你的枕边人?”
宛夫人双唇翕动着,面对左崇冷笑的逼视,她到底摇头颤声着道:“不,我不愿,我不会去谋害钟离羡,他那样桀骜不屈的傲骨之人,也不会被什么蛊毒所操控,沦为他人手中的牵线木偶,他会宁愿了结自己,玉石俱焚的……”
“你当真不愿?”
“不愿,当年之事皆因我一人而起,也该由我一人而终,无论族中何等惩戒我都愿一人承担,只求不要牵连我丈夫孩子,放他们一条生路吧,左崇师弟求求你了!”
宛夫人说着毫不犹豫地对着左崇重重一磕头,左崇眼色微微一变,背在身后的一只手却握得更紧了,有股无名的恨意愈发在胸膛里滋生出来,令他现在就想一不做二不休地毒死那钟离羡。
仿佛察觉到左崇那浑身溢出来的杀意,宛夫人又抬起头来,目光急切道:
“别去打钟离羡的主意,以他如今的本事,你们全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不要去做飞蛾扑火的傻事,我不想我的族人们去送死!”
“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