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来的,你随我来。”
不知不觉间,施宣铃茶色的眼眸中已满是泪光,何其荒唐,曾经她心心念念想要回去的那片故土,如今竟成了她最为惧怕的地方,那是摆在她面前一道无解的难题,往前走,抑或是向后退,都会有人因她而受到伤害,她究竟该如何抉择?
面对左崇的挑衅,右铭似乎早已习惯,见怪不怪了,他只是领着施宣铃向密室深处走去,又扭动机关,带她进入了一间内室。
“你难道不希望重振奉氏一族,不想让族人们堂堂正正地走出青黎大山,不想创建出大祭司口中的那个河清海晏,安宁太平的童鹿国吗?
裴世溪上前一步,语气更加急切了,施宣铃身子一颤,脸色愈发苍白了:“我当然想重振奉氏一族,想让族人们过上更好的日子了,可,可是……”
“小铃铛,倘若你真将自己视为奉氏一族的后人,便该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不要像你娘一样为了一个男人大错特错,我族大业近在眼前,孰轻孰重,你心底很清楚,希望你……不要让我们等太久。”
“这取决于你给的答案,在你想清楚之前,他暂时是安全的,满意了吗?”
“小铃铛,你在犹豫什么?况氏灭我先祖,屠我族人,令我们奉氏一族流离失所,畏缩山中,此仇不可不报!跟我们回青黎大山,解开你身上的封印吧,你可知,你于奉氏一族而言有多么重要吗?”
听到施宣铃的请求后,裴世溪眸光陡然一厉,他旁边的小陌亦是长睫一颤,冰蓝色的蝴蝶落寞地垂下了仅剩的那只翅膀。
那时在云洲岛上,她与宛夫人相认后,求她带她回到青黎大山中,回到朝思暮想的族人身边,可宛夫人却是断然拒绝了,她只是问了她一个问题:
“宣铃,越无咎于你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
可她怎能舍弃,又如何去舍弃?不仅仅是阿越,还有小鲨鱼,就连织织、小晏将军以及云洲岛上那么多条鲜活的生命,天意弄人间,此刻他们竟都成了她所谓的“敌人”,与她站在了对立之面,她到如今才终于明白,为何当初师父会对她说出那句——
裴世溪狠狠扯出了衣袖,侧过身去,俊美的一张脸冷若冰霜:“你以为你还能跟这位‘越世子’白头偕老吗?你们之间隔着家族血仇,此生都绝不可能修成正果,何必再陷于其中?”
“我,我若是真跟你们回去了……”
施宣铃依旧执拗地拦住裴世溪,抬头以祈求的眼神望向他,裴世溪周身寒气更甚,却是一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