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济贫为县财政弄钱么,唉,钱少群肯定还以为我有什么私心呢。
但是,他也不好明说什么,毕竟现在这事儿是高度机密,只限于何京生和他自己两个人知道。
钱少群闭目沉思,脑海里县里的关系图在浮现,其中的几个核心人物的面孔在脑海里兜兜转转。
他像明白了什么,忽然坐直身躯,眸子里的光芒变得精盛,低声道:“近东,好好干,做了决定就勇往直前,三十岁之前绝不怕,三十岁之后绝不悔。”
夏近东心道,老领导,你还不糊涂啊,你还是想明白了……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忽然间胸腔好像被充斥无限的豪气。
默契,就是这样,无需多言,双方都心领神会。
钱少群满面肃然道:“近东,记住,卫生局永远是你的家,混不下去就还回来,这个副局长的位置永远是给你留着的!”
夏近东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握住钱少群的手,诚恳地道:“老领导,保重。我得走了,县委组织部的车子在下面等着我呢。”
钱少群的眼圈红了,他忽然感觉一种沧桑和悔恨的情绪充满胸腔,望着夏近东远去的身影,那瘦削的背影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悲壮感。
他想起夏近东从中原师范学院中文系毕业分配到卫生局工作的时候,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手里提着一个装满搪瓷脸庞和茶缸的网兜,一脸的懵懂和村里孩子特有的朴实,那时候,他的身躯也像今天一样瘦削。
夏近东不善专营,性格死板,甚至当众顶撞过他,在他手下,夏近东一直没有得到过他的重用和提拔……
直到王俊伟发动“政变”那一天之前,他还一直以为夏近东在华夏政坛上永远难以作出大的成就……
直到夏小洛的出现,好像一切都有了转机……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夏近东的身躯依然那么瘦削,不同的是,现在他的腰板挺得更直了。
钱少群走到窗户跟前,透过玻璃窗,可以看见夏近东已经带着简单的行李下了楼,办公楼前的两颗银杏树落下来很多黄色的银杏叶,一些卫生局的家属在那里拾叶子,这叶子可以泡茶,能降血压……
好像有心灵感应一样,夏近东忽然抬起头看着窗户,冲钱少群挥了挥手,钱少群扭过头,泪水下来了……
钱少群在心中默默地说,今生亏欠夏近东的,是没有办法还了……
王大力坐在夏小洛面前,拿着从田盛文手里买来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