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了,拈着棋子沉吟,就是落不下子。
李知远的心不在棋坪上,赵恒的心也在棋盘外,在几步之外的英华身上。若是没得李知远,此刻亲亲热热站在一块说话的,一定有他一个吧。赵恒忧伤地看着英华的背影,生平头一回有了做诗的欲望。
英华原是来问丢东西一事的,被李知远和八郎这样一打岔,却是问不下去了。她原是聪明女孩儿,晓得这事必定另有奥妙,若是可以和她讲,必定不会瞒她,既然不提,那自然是不必和她讲的,也就顺着八郎的话头说些七七八八的闲话。
罗汉床边的大铜尊插着一丛牡丹,深红浅紫极尽娇妍,砖地上铺着厚厚的大红地衣,铜炉擦得发亮,里头的炭块烧得火红,温暖如春。画屏后头,珠帘深处,隐隐还有香气袭来。
赵恒穿着轻罗白袍,盘坐在罗汉榻上,凤眼微眯,雪肤红唇,在灯下俊俏的好似画中人。李知远来时想是淋了雨,临时在赵恒这边换的衣裳,穿的不晓得是谁的一件新青衫。他随意把衣带系了个结,头发都是披着的,一双眼睛明亮清澈,眉头微皱也挡不住眉眼之间的勃勃生机,落到英华眼里,便像是山坡上才经过风雨的小松树,精神抖擞,怎么看都比画堂铜尊里的牡丹好看。
英华的目光从赵恒身上轻轻掠过,久久的在李知远身上盘旋,李知远都不晓得。赵恒又心酸又恨他对英华没有回应,恨不得一巴掌拍醒他。当着英华的面,他要风度,拿棋子敲棋坪,酸咪咪的问:“拿不定主意了?”
李知远一笑,把棋子放下,道:“忽然想起一件事未办,这一局我认输。”
方才还说要在这里吃饭,看见英华就说他有事未办,骗谁?必是想和英华独处,赵恒的眼睛里盛满了怀疑,间或还有鄙视的光芒闪炼。
英华关切的看着李知远,问:“是何事?吃了饭再去可好?今晚上我们家吃锅子呢。”
八郎和赵恒一块儿长大,如何不晓得他这个目光灼灼的样子是在吃醋。雅*文*言*情*首*发看情形英华一无所知,李知远无知无觉,只得赵恒一个在唱独角戏。
八郎觉得好玩,咳了一声,道:“既然是有急事,那就快些去。若是要人助忙,不妨让英华妹妹和你同去。”
英华抿着嘴儿只是笑,低着头走到门口,一副愿意助忙的模样。李知远正愁怎么开口邀英华带他去见岳母呢,笑嘻嘻冲八郎拱手以示感激,站起来一边理衣裳一边朝外走。赵恒瞟了一眼英华的背影,缩回手拨弄棋子,无限幽怨地说:“你们都去忙吧,我自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