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不等英华提,柳五姨便问杨氏道:“你管家的那套人带来了没有?英华放着家里的嫁妆不理来与咱们管家呢,速与她办交接。”
杨氏疼爱的看了英华一眼,笑道:“回头就叫月琴去找英华办交接,英华的婚期订在何时?舅母这回在苏州又替你买了几样小东西,你得空理一理,与你过门送人玩。”
英华笑着摇头,道:“还不曾定,我守着大伯的孝呢,最早也要到明年夏天,理嫁妆什么的不急的。”
柳五姨和杨氏异口同声道:“怎么不急,定了亲就当理起来。”
杨氏又道:“临出嫁再理嫁妆,不是忘了这个就是丢了那个,婆家不挑你,还有一堆亲戚们看着你的,但有一两个不厚道嘴碎,你脸上都不好看。”
柳五姨也道:“你的嫁妆,一根针一根线你自家都要清楚才好,若是不清楚,什么留着自用,什么赏人,什么送礼,你哪里晓得轻重,糟塌东西是小事,花银子还落不到人家夸你句好。”
杨氏接连点头,附和道:“极是极是。舅母早年不懂这些,不是三姐和五姐提着,也不晓得要丢多少人。快快与我办了交接理你的嫁妆是正理。”
不提英华这边办交接事情繁琐,只说柳家当家人径直去了富春,留在杭州的人得到消息自是追了去。唯有萧家兄弟无人与他们通消息,这日午后兄弟二人雇船到柳家大宅,看见门口码头泊着十来只大船,流水价朝大宅搬箱柜。萧明晓得是柳家舅舅到了,便叫萧贤写了个拜帖要见舅舅。
杨氏是柳家媳妇,对待柳家亲戚立场自是和柳五姨不同,人家正经送拜帖来,便正经把人请到厅里坐。萧贤得族兄教导,看见舅母也能正经唱诺问好,晓得老老实实坐在椅上说话。
杨氏既然晓得柳五姨的态度,待萧贤便亲热不到哪里去,客气几句便捧着茶碗吃茶。
萧贤只说他自家都先低头伏小了,舅母便当对他百般亲热才是,谁知居然比从前待他更冷,少爷就有些儿恼了,总算他还记得族兄吩咐的话,不曾当场发做,然要他和舅母套近乎他也办不到,也有样学样捧着茶碗细品。
萧明原是个聪明人,萧贤和舅母这般相处的情形落在眼里,如何不晓得人家见他们不过是面子情。然有个面子情也比闭门十几日不见强呀,是以他极是卖力的寻了些闲话来说。当不得杨氏不是嗯就是啊,他一个人说了大半日实是累了口渴,也只能低头品茶。
杨氏估计把他们晾的差不多了,放下茶碗,道:“我这里事忙,就不留贤儿和你族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