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算是大地主,听讲一年地租够十年家用。”
树娘轻蔑的笑一笑,道:“数代同堂,一针一线都要当家主妇分派,有再多的钱也轮不到你花用。”
英华想一想,若换做是她,她也不乐意嫁到沈家这种人口多的人家去,点头赞同道:“姐姐所论极是,这样的人家,做长媳要操劳家务,烦,不是长媳,便是掏私房钱买根绣花针儿,都有几十双眼睛盯着你,也烦。”
得英华这几句一说,树娘想到杜九娘便是嫁了,以后日子也不会太好过,郁闷稍解,再想一想,就是这样的人家,清儿还日思夜想想嫁呢,叹了一口气想说几句,又觉得背后说人不大厚道,就再叹了一口气,学英华捡个莲子剥着玩。
英华看她来时气势想是有话要说,扯了几句淡又不说话了,虽然心中纳闷,但她和树娘表姐交情不深,也不好问的,便笑一笑和树娘说些儿时旧事打发时光。
且说清小姐因柳五姨拘住了不许她出门,每日都使小丫头去二门外打听消息,今日听说沈家来媒人了,清小姐又是欢喜,又是激动,只说一会儿五姨就要喊她去受簪了,在镜前理妆甚是用心。谁知她等了一个多时辰,五姨居然去作坊了,前头舅母处也没动静。再使人打听才晓得媒人在杜家呢。明明落水的是她,沈家大郎又是对她有意的,怎么人家反去聘杜九娘?清儿甚是着忙,有心去前头寻杜家问个清楚,才出门又气短。她在她院门外徘徊了许久,觉得错过了沈家大郎,怕是再也寻不到比沈家更好的人家了。为了她一辈子能嫁的好,英华的拳头虽重,拼着挨两下,求她出头就是了。
清小姐带着赴死的神情站在清槐居楼下的花厅里,英华和树娘手拉手下来,看到清小姐泪落如雨,都唬了一跳。树娘大概能猜到她为什么来,在心里又骂了清儿一声没脑子,找丈夫这种事不到前头找舅母去,来找表妹说有何用?
英华这几日忙的要命,看到清儿才想起来那日去沈家相亲清儿也去了,莫非她是因为人家没相中她,她伤心来散闷的?英华看一看树娘,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这些日子每日早上一处吃早饭,清儿表姐都老实的很,英华觉得大家到底还是亲戚,待她还是客气些罢,就过来扶着她到椅上坐。
清儿软软偎着表妹,屁股还没有挨到椅上,小海棠小石榴并林禽三个使女飞一般奔过来,一个小石榴守贼似的守在清儿身边,只盯着她的手,林禽四下里打量,把屋子里小巧零碎都扫到袖内去了,还有一个小海棠已经站在前庭喊:“嫂子们,打起精神来,手帕汗巾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