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川澹澹的看了他一眼,缓缓道:“大概是权利和恐惧吧。”
叶轻眉当年几乎掌握整个庆国的财权,如今的内库比起当年她在的时候,差了不止数倍,而且她毕竟来自曾经的那个时代,也从不将什么皇权,血脉放在眼里,再加上身边不少人的簇拥,她所能够影响和掌控的力量可以在庆国几乎无人能及。
一个皇帝,可能容忍此事?
更何况,叶轻眉是何许人,哪怕死去了十几年,我老师和苦荷大宗师对她依旧念念不忘,范建和陈萍萍至今无法将其放下,这样的一个女人,在当年活着的时候是何等的光彩照人。
你应该看过她曾在鉴察院门口刻下的那个石碑吧。”
徐川回忆了一下,说道:“我希望庆国之法,为生民而立;不因高贵容忍,不因贫穷剥夺;无不白之冤,无强加之罪,遵法如仗剑,破魍魉迷崇,不求神明。我希望庆国之民,有真理可循,知礼义,守仁心;不以钱财论成败,不因权势而屈从。同情弱小,痛恨不平;危难时坚心智,无人处常自省。我希望这世间,再无压迫束缚,凡生于世,都能有活着的权力,有自由的权利,亦有幸福的权力。愿终有一日人人生而平等,在无贵贱之分,守护生命,追求光明……生而平等,人人如龙。”
徐川看着神情触动不已的范闲道:“你觉得这样的志向,能不让那位害怕和恐惧吗?”
范闲长舒了一口气,之前脑中的某些迷雾似乎散去了不少,他看了徐川一眼,说道:“你似乎对我那位未曾谋面的母亲很是推崇?”
徐川澹澹的笑了笑道:“当初我推行学府,本以为会引起大乱,但两年过去,虽有乱子,但并无我想象中的那般轩然大波,你母亲她功不可没。
她做的很多事,不仅提高了当世之人生活水平,也构建了一个心精神的萌芽,虽然被人掐灭了,但埋下的种子纵然很难汲取到养分,也可以极其顽强的自我成长。”
他顿了顿,继续道:“所以,不论是为了给叶轻眉报仇还她这份恩情,还是推行法治,天下一统,你那位便宜父亲都是难以忽视的阻碍,另外,还有一些私人原因,我与他必要分个生死,我不知道你到底对他是何感情,我只希望我们不会有一天刀剑相向。”
范闲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你若是想要杀他,只要没有大宗师阻拦,不过翻掌之事,何来分生死之说?”
徐川笑了起来,道:“你真以为那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就算是现在的我,单对单,在他手里也未必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