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地走入门,一袭锦锻,乌丝微微拢成一束,样子颇为闲适,一点不像是兴师问罪来得,反倒像是带着两个弟弟孝顺地过来给母亲请安。
“参见太后。”楚璇几人躬身行礼。
太后掐着木梳的手,给木梳上的齿扎到手也不自知。
不过三日,除却满身凤仪,如今坐在他们面前的,不过是一个容颜煞白,强自镇定的老妇人。
“嘭!”太后用力地拍了拍梳妆台一角,铜镜里照出一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老脸。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竟敢自作主张,把哀家软禁在通惠苑内?”太后掐着梳齿,嫣红的血滴落在妆台上。
她毒蛇般寒冷的眸紧紧锁着楚慎,一字一句冷笑道,“皇帝你到底想做什么?”
楚慎温和地笑笑,一派闲散地拂袖来到她面前,“这话,该是朕问太后的。太后你到底想做什么?”
“皇帝你!”
楚璇在后轻轻一击掌,“把人带上来。”
一堆浑身浴血伤痕累累的宫女嬷嬷被推了上来,鬼哭狼嚎碰碰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皇上饶命,奴婢什么都招了,这全都是宁妃娘娘和太后串通一气陷害皇贵妃的诡计,奴婢只是奉命行事,一无所知。”冬梅春梅爬了几步,还没抓住皇帝的袍角,就被人踢到一旁,一骨碌滚在地上。
两个盛气凌人的奴婢,此刻没一点人样,被折磨地全身上下头脸身子没一处完好的肌肤。
太后气得猛一拍桌子,霍然站起,“皇帝你是来找哀家寻仇呢?”
“儿子怎么敢呢?”他温文尔雅地笑着,笑容如毒一般,刺入太后眼中。
老太太眼皮猛地一跳。
皇帝笑得云淡风轻,在她面前坐下,一手端过凌公公递来的茶盏,轻抚着啜了一口,“朕只是想告诉太后,您真得是老糊涂了,宁妃身边的婢女什么都招了,宁妃她毒如蛇蝎陷害皇贵妃一事,朕也已经查明真相。该受罚的人都受了应有的惩处。至于太后你……”
他笑了笑,端着茶盏,洒然叠起修长的腿,目光温和地望着他的母后,“朕也不想再追究了。皇贵妃素来处事以宽、德行兼备,堪称天下之表率。此事也是贵妃向朕求情饶了宁妃一命。太后怎么说都是朕的母后,即使糊涂,差点铸成大错,朕也不会怪你。贵妃不想朕再追究,那么事情过去也就算了。”
“只不过朕今日来,还想问问太后另一档事。”他转过头瞧了瞧楚放,后者便伸手将一堆信笺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