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是——两浙:“善进取,急图利,而奇技之巧出焉”,广南“民性轻悍”,江东“俗习骄脆”,苏州“骄奢好侈”,“长沙民最喜讼,号难治”,四川荣州“姓名颠倒,不知礼法”……如是等等。甚至大夏立国之初,对朝臣最大的惩罚不是罢官,而是贬到长江以南为官。
后来大夏一统天下,北渡黄河,再取上京、白山黑水之地,以及远及漠北,地域之见并未随之消除。好在大夏国力日盛,以前长江以南本来荒凉之地,现今繁华无比。之前广义上的南人由江南一带南移到了福建、岭南以及海南之地。若是倒退数十年,钱塘之地在北人眼中,也是蛮夷之地。
夏祥本是地道的北人,只不过长相俊秀了几分,不如眼前之人更有北人的粗犷。夏祥晒然一笑:“兄台好眼力,在下夏祥,正是福建人氏。”
“在下沈包。”沈包自以为一语点破夏祥来历,神色之间颇多自傲之色,“如此说来,也难怪你拜神祭鬼了,闽人狡险且多疑。不过我还是要劝你一劝,你也是饱读诗书之人,能来赶考可见也是通过了举人考试,并非愚昧无知的乡村野夫,为何还要做出这等有损读书人清名之事?”
萧五不服气,上前一步:“你胡说什么?我家先生不是拜神祭鬼……”
夏祥微微一笑,摆手制止了萧五,他按部就班地拜祭完毕,才不慌不忙地问了一句:“沈兄,我有两件事情不明,还请你为我解惑。一,闽人狡险且多疑,是欧阳明的说辞,那么你结识多少闽人?又曾和多少闽人共事?二,我为两位生死未知的好友立下长生牌位,向上天祈福保佑二人平安长生,又如何有损读书人清名了?我辈读书之人,仁、义、礼、智、信为立身根本。你无端指责闽人狡险且多疑,是为不义不礼。不问清楚便认定我拜神祭鬼,是为不仁不智。敢问兄台,你的温良恭俭让何在?”
沈包顿时愣住,一脸诧异和不解,脸色由红转青,忽然来到长生牌位前面,拿在手中,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问道:“夏来和夏去是谁?”
萧五被沈包的无理举动激怒了,火冒三丈,向前一步,一把推开沈包,抢过沈包手中的长生牌位,恭恭敬敬地放回原位,对沈包怒目而视:“他们是谁和你无关。你既无礼又十分粗鲁,白读了几年圣贤书,还自称是什么读书人,哼,连我一个目不识丁的随从都不如。”
“你!”沈包怒从心头起,他自以为无论是地域优势还是心理优势,都占据了上风,本想好好教训夏祥一番,不想才一开口就被夏祥硬生生顶了回去,还没有来得及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