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任由三王爷和候平磐胡作非为下去,怕是要毁于一旦了。夏祥,你身为大夏子民,又是受孔孟教诲的读书人,自当为君分忧为国效力,为何现在还自欺欺人,认为大夏还会强盛?”幔陀忽然火起,本来她对夏祥还大有好感,却被夏祥一番歌功颂德的话激怒了,想起爹爹正是因三王爷和候平磐才死在异地他乡,她便觉得夏祥面目可憎,和候平磐一般无二,当即拿出书信甩到桌子之上,转身就走。
其实方才幔陀有过犹豫,本想等夏祥考试之后再将书信转交与他,否则一旦母亲死讯传来,势必会影响夏祥应试,万一因此不中,岂非不好?不过在听了夏祥一番高见之后,她又改变了主意,夏祥中或不中,与她何干?她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将信带到即可。
夏祥顿时愕然,幔陀突然变脸,他先是一愣,随即想通几分,忙追出房间:“幔陀娘子请留步,再听我一言。现今虽有奸臣当道权臣横行,我辈读书人更要奋进,求得一官半职,才可为君分忧为民请命,而不是空有一腔愤怒,‘平时袖手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又有何用?”
幔陀站住,回身看向夏祥一双明亮且清澈的双眼,说道:“你的意思是说?”
“若要说到忠君报国,空谈自然无用,激愤之下的匹夫之勇,也不可取。现在我一介白衣,只手空拳,连忠君报国的门还没有迈入,就大谈忠君报国,才是自欺欺人。”夏祥言语恳切,他并非是想说服幔陀,而是想借机抒发心中所想。
也不知何故,夏祥对幔陀一见如故,虽不是男子对女子的两情相悦,却也有一种红颜知己的知音之感,是以他不想幔陀误解他。幔陀既有一般女子的柔美,又有江湖女子的敢爱敢恨,还有大家闺秀的知书达礼,难得的是,几种风格聚于一身,并无违和和做作,着实是一名奇女子。
“听你这么一说,你还是要走中庸之道了?”幔陀余怒未消,不过心意稍微松动几分。
“老子有言,吾有三宝: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夏祥朝幔陀拱手一礼,“感谢幔陀娘子传话之谊和送信之情,我不敢为天下先。”
“老子还说过: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上德无为而无以为;下德为之而有以为。”幔陀飞身上前,从夏祥手中抢回书信,“男子汉大丈夫,如此胆小怕事,你不敢为天下先,我敢!”
说完,转身离去,没再回头。
夏祥摊开双手,一脸苦笑:“这,这,这是什么道理?明明是我的书信,怎么又被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