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天真烂漫,眼巴巴地望着曹殊隽,“曹三郎,你教教我好不好?”
张厚脸色一沉,曹殊隽是在嘲讽时儿无知,他本想发作,却被沈包轻轻一拉,沈包小声说道:“张兄不必在意,曹三郎和时儿,一个率真一个天真,二人即使斗嘴也是心无芥蒂,不必多心。”
曹殊隽朝沈包投去了意味深长的一瞥,又朝张厚示威似的扬了扬右手,才说:“夏虫不可语于冰,笃于时也;井蛙不可语于海,拘于虚也;曲士不可语于道,束于教也,意思是说……”
“意思是说,夏天的虫子不可以和它们谈论冰,是因为它们不知有冬天,从来没有见过冰,自然不会相信。井里的青蛙不可以和它们谈论大海,是因为它们从来没有跳出井口,不知道天地之间还有比井底大上无数的大海。乡下的书生不可以和他们谈论大道,是因为他们见识少读书少,不知道头上有青天,青天之上还有大道。”时儿狡黠地抿嘴一笑,“曹三郎,不知道我答得对不对?”
曹殊隽顿时惊呆当场,愣了半天才讪讪一笑:“时儿冰雪聪明,答得全对。”
“有不对的地方,曹三郎要诲人不倦,记得教我,我很谦虚好学的。”时儿眨眨眼睛,嘻嘻一笑,“那么请问曹三郎,什么叫咬盏?”
曹殊隽嚅嚅而言:“所谓咬盏,便是汤花……夏郎君,你来教我。”
夏祥哈哈一笑,时儿狡黠且聪明,她的见识不比曹殊隽少上多少,只不过有时喜欢故意捉弄人,他目光一扫,见连若涵目光淡然,心中便有了计较,“所谓‘咬盏’不是只说汤花紧咬盏沿,而是说只要盏内漂有汤花,不管汤花在哪时,透过汤花去看,在相应部位盏底的兔毫纹或是油滴纹都有被咬住的样子。若是汤花在盏内飘动,盏底兔毫纹或是油滴纹则有似乎被拉动的现象,非常生动有趣。正是因此,爱茶之人才会在点茶之时非要用兔毫或油滴建盏。”
等夏祥说完,建盏中的“好景常在”四字还未散去,连若涵拿起建盏,手腕轻轻一抖,汤花顿时消散,“好景常在”四字也化为了泡沫,她浅浅一笑:“小女子学艺不精,只会写字不会作画。若是技艺高明的茶师,可以画上一副能够变化的画。”
“如何变化?”沈包虽也听说过点茶之术到了一定境界,可以变幻莫测,他原本不信,现在亲眼见到连若涵手法,信了大半。
“我曾亲眼见过一位茶师先是在汤花之上画了两只鸟儿,半个时辰不曾散去,茶师拿起茶杯之后,手腕一翻一抖,转眼之间两只鸟儿就变成了一匹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