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宽容,就连十五年考不中进士的士子也会破格录取,对于地方官员,更会优待。
田庆有如此际遇,和以前的刘七变被太祖划去功名有相同之处,应该是当今皇上不喜田庆之人,有意压制。
田庆双眼眯成一条缝,眼神跳跃不定,呵呵一笑:“县尊有所不知,夏祥此人虽然年轻,却心深如海。他在和县尊会面之前,已然向王先可问了个清楚,对董现一案的来龙去脉,了然于胸。可见夏祥对此案大感兴趣……但夏祥毕竟年轻,上任之初,便接手一件三条人命的大案,万一出了差池,便是无可挽回的大错。但若是只审理一件谋害朝廷命官的小案,便可轻而易举结案了。再若是从中牵出董现、马小三夫妇的大案,成了,是意外之喜。不成,也可及时收手,反正有付科谋害朝廷命官、行凶杀人的小案可以呈报。夏祥此举,是进可攻退可守的万全之策,此人……心思缜密,行事滴水不漏,是一个厉害角色。”
田庆之话,和裴硕章的想法不谋而合。平心而论,裴硕章很是赏识田庆之才,田庆此人,审时度势,颇有眼光和魄力,却总是常犯官场中人的大忌——卖弄聪明,为上司进言,往往说得太透太多,似乎他比上司还要高明一般。
裴硕章微微点头:“如此说来,夏祥十有八九会从付科身上打开缺口,然后顺藤摸瓜,查出董现、马小三夫妇投河自尽的真相?”
“必是如此。不过……”田庆自得地一笑,“董现、马小三夫妇确实是自尽投河,不会再有其他真相,夏祥夏县尊肯定会大失所望。”
裴硕章沉默片刻,将事情的前前后后又想了一遍,心中又笃定了几分,哈哈一笑:“田县丞说得极是,本官再是爱民如子,也无法阻止想死之人的自尽,也不能让自尽之人死而复生。时候不早了,回县衙休息片刻,准备迎接吏部之人。”
“是。”田庆恭恭敬敬地叉手一礼,神色恭谨之中,又有一丝狡黠和得意一闪而过。
真定县衙位于滹沱河南岸,和真定府隔河相望,若是天气晴好之时,站在县衙的书楼上,可以清楚地看到真定府门口后登闻鼓。
驿站早就传来消息,说是近日新任知县夏祥即将走马上任。听闻有新任知县到位,着实让真定县一干人等既兴奋期待又失落无奈。兴奋期待的是县尉马展国、捕头丁可用,真定知县空缺三月有余,迟迟不见吏部派人上任,县里一应大小事务皆由县丞许和光代管,许和光和押司杨江把持大权,为所欲为,让马展国和丁可用大为不满,却又拿二人无法,二人不管是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