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象本来要留几人吃饭,柳谢二人还有事要办,告辞而去,许和光也无心逗留,急急返回县衙,他心中气愤难平,想明里暗里敲打夏祥一番。候相公的亲笔书信等同于尚方宝剑,如果夏祥知难而退还好,如若不然,就只能明枪暗箭刀兵相见了。
不想夏祥非但没有丝毫退让之意,还说柳长亭和谢华盖接手粮仓和种粮生意不是长久之计,许和光心中的怒火就再也压抑不住,熊熊燃烧了。
许和光也没有好脸色:“夏县尊的意思是不让柳员外和谢员外接手粮仓和种粮生意了?现在秋种已过,马上入冬,正是修建粮仓和储备种粮的大好时机,若是错过了时候,到了天寒地冻的日子,想修建粮仓也建不起来了,只能等来年春天化冻之后再建。说不定再出现什么差池,到了夏收秋种的时候还没有建好,百姓无处可以借贷种粮,事情就棘手了。夏县尊博览群书,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却没有教人怎样务农。”
夏祥岂能听不出来许和光的言外之意是嘲讽他不懂务农之道,他负手说道:“许县丞的话大有道理,只是柳长亭和谢华盖对本官不敬不说,还污蔑本官和徐望山、马清源串通一气讹诈他们钱财,如此品行不端之人,如何让本官认定他们可以一心为百姓着想?本官会主动向崔府尊请罪,再寻他人接手粮仓和种粮生意,一应后果,都由本官一人承担。”
许和光顿时愣在当场,他气势汹汹前来兴师问罪,本以为抬出了崔府尊再加上候相公的亲笔信撑腰,足以一见面就让夏祥偃旗息鼓,不想夏祥非但没有退让之意,反倒得寸进尺,他震惊之余,心中怒火更盛:“夏县尊,粮仓和种粮一事非同小可,事关新法,不可儿戏!万一出现什么差错,到时候相公追究下来,不只是夏县尊一人,真定县上下都难辞其咎。下官恳请夏县尊三思。”
夏祥见许和光声色俱厉,反倒呵呵一笑:“方才本官说了,一应后果都由本官一人承担,许县丞不必多虑。且本官已经找好人选,不会耽误事情。”
许和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一转眼的工夫夏祥又找到别人接手粮仓和种粮生意了,这唱的是哪一出?他准备充足的一番说辞被夏祥突如其来的一刀打乱了思路,不由慌张起来,夏祥若真是横下心来不让柳长亭和谢华盖接手,崔府尊也是无计可施。就算崔府尊参夏祥一本,前后也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被候相公批阅,到时事情已经落定,无可挽回了。
情急之下,许和光急急说道:“夏县尊怎能这样?柳员外和谢员外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