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从唐时开始到大夏,富人也确实喜欢在腰间缠钱。不过一贯钱很重,腰间能缠上几十贯钱就了不起了,再多就连路也走不动了。
张学华睁大了眼睛,啧啧连声:“董现穿了铠甲,是防匪徒盗贼。又随身带了这么多钱财,不是又招惹盗贼?真是让人想不明白。”
夏祥却可以想得明白,董现的生意北到漠北南到泉州,甚至南海诸国,钱引虽轻便,却不是硬通货,很多地方不认也不收,还是铜钱和银子好用。他随身携带银钱,也是想着有用钱之处可以逢山开道遇水搭桥。
相信董现怎么也想不到,身上的铠甲和腰间的银钱,竟成了让他沉尸河底的罪魁祸首。
现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夏祥长出了一口气,若是没有打捞上来董现尸体,今日还真无法向百姓和船公交待,他朝周围船公叉手一礼:“本官谢过各位船公!董现在天有灵,也会感谢诸位让他的尸身重见天日。”
众人惶恐,忙纷纷还礼。船公中不少人见过上任知县郝海记,对知县的观感只停留在威风威严和不可侵犯之上,还是第一次见到如夏祥一般和颜悦色并且没有高高在上作派的知县。
夏祥来到船边,朝河中望了望,问道:“河水有多深?”
“三丈以上。”船公吕东梁恭恭敬敬地答道,“下面还有一丈有余的淤泥。”
“若是让人清理淤泥,需要多少人手?又要花费多长时间?”夏祥让丁可用组织百只船队,声势浩大地打捞董现尸体,并不仅仅是为了打捞尸体一件事情,他所图深远,有更长远的打算。
吕东梁被问住了,半晌才尴尬地答道:“回夏县尊,小人是船公不是河工,不会计算。”
“不怪你,是本官没有说清,本官是想问你,一百多只船如果运送淤泥,一次可以运送多少?”夏祥自小生长在被滹沱河环绕的山村,虽也经常下河游泳,却不会行船打鱼,也不懂河工。
“小人的渔船一次可拉三百余斤鱼,在一百多只船中,不算大也不算小。就按每船可拉三百斤算,一百多只,是三万多斤。”吕东梁打鱼卖鱼,算账很是拿手。
“夏县尊,小人的父亲是河工,对滹沱河了如指掌,有什么吩咐,将他唤来便是。”齐合上前一步,献宝一样地说道。
“好,很好。”夏祥喜出望外,吩咐下去,“丁捕头,派人带董现的尸体回县衙,让仵作验尸。吕东梁、张学华,你二人找几名水性好的船公,下到河底量量淤泥深浅。”
“是。”丁可用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