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夏祥太不像话太不懂事,他给他留了几分情面,他还真以为他这个府尊是摆设?崔象盛怒之下,不由咳嗽加剧,忙让人煎了药服下,才平复了几分。
听说许和光和柳长亭、谢华盖来访,崔象本来已经躺下,想要休息片刻,又起身迎客。
不等坐停,许和光就迫不及待地告夏祥的状。
“崔府尊,夏县尊大张旗鼓地打捞了董现的尸体不说,还想兴师动众治理滹沱河,他也不想想,治理滹沱河,清理淤泥,疏通河道,要动用多少人力物力,又要关停河岸多少商家,害多少人无事可做。疏通河道向来是危险工程,不知又要害多少人家破人亡,不得安定。”许和光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手捂胸口,“只下官一人在河岸就有茶肆、酒楼和青楼各一家,柳员外和谢员外也有数家,广进商行在河岸的数家商铺,也是日进斗金……”
“不要说了!”崔象猛然一拍桌子,怒不可遏,“本官绝不允许夏祥在真定为所欲为。本官即刻修书一封,送往京城,将真定之事告知候相公。”
许和光暗喜,嘴上说道:“崔府尊深明大义,是朝廷之幸百姓之福。”
柳长亭目光中闪过一丝阴冷:“其实放手让夏祥治理滹沱河也未尝不可……”
“此话怎讲?”谢华盖眼中闪过浓浓的疑问,略微一想又明白了几分,“倒也是,一旦出了事情,崔府尊再力挽狂澜,反倒更显崔府尊的决断和魄力。只是有一点,我们坐视不理,万一夏祥成功了,岂不是让他得了天大的便宜?”
“哈哈哈哈,天大的便宜怎会落成夏祥的头上?他算什么东西?”柳长亭冷冷一笑,目光中阴冷变成了决绝,“万一夏祥成功了,天大的便宜也会落到崔府尊和我们的头上,滹沱河波涛汹涌,哪一年不淹死几个人?以前淹死的都是平民百姓,说不定今年淹死的是一个县尊……”
许和光倒吸一口凉气,他顶多是想架空夏祥,让夏祥为他所用,再不济就是让夏祥被崔象死死压制,动弹不得,却从未想过要夏祥的命。柳长亭到底是京城来人,心狠手辣,动不动就要取人性命,而且还是堂堂的朝廷命官的性命。
“柳员外,先不要急于如此,夏县尊虽然可恨,却还是有可取之处,且给他一次机会再说。”谢华盖呵呵一笑,手中佛珠抖动数下,“候相公将许多反对新法的大员逐出京城,罢官或是贬谪,也并没有取他们性命。有容乃大,宰相肚里能撑船,就连三王爷也说了,让夏祥来真定担任知县,也是给他一次认清好人坏人看清孰是孰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