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为什么不走了?”令儿跟随连若涵多年,最是了解连若涵,自家娘子生性坚强,凡事喜欢自作决断,今天怎么一副柔肠百结的样子,她忽然想起了一事,“娘子是不是想起了和夏县尊在京城的初次相遇?”
何止是初次相遇,还有在观心阁的日子,以及从京城南下到真定共乘一车的种种,在脑中挥之不去,盘旋不停,连若涵忽然莫名心烦起来,该死的夏祥,为何远在真定还要烦我?
愣神片刻,她平复了心情,嫣然一笑:“谁会想他?我只是在想如何说服爹爹不再逼婚。”
令儿掩嘴一笑:“娘子,令儿有一个办法,怕说了出来娘子会打我,所以不敢说。”
连若涵怎会不知令儿鬼主意多,只是此时死马当活马医也好,她虽叛逆,却也要有一个好的借口回绝父亲,就说:“说吧,我不会打你,顶多骂你几句罢了。”
“那令儿就说了……”令儿眨眨眼睛,又吐了吐舌头,嘻嘻一笑,“娘子可以对家主说,你已经和夏县尊私定终身,还有了肌肤之亲,家主听了,必然不再逼你和卢郎君成亲。”
“你!”连若涵粉脸通红,又羞又气又急,“令儿,你怎能想出这样自辱名声的法子,你气死我了。我、我以后再和你算账,记你十顿打!”
“娘子!”令儿一脸委屈,眼圈一红,“令儿也是为娘子着想,虽说夏县尊出身一般,小小的七品知县配不上娘子,但至少娘子和他在一起开心快乐。身为女子,要么嫁喜欢自己的,要么嫁自己喜欢的。娘子和卢郎君,都互不喜欢,非要嫁他,就太委屈娘子了。与其如此,还不如嫁与夏县尊。”
连若涵心中一暖,知道令儿确实一心为她着想,见令儿着急的样子,又笑了:“说得轻巧,你家娘子想嫁,人家夏县尊想娶才行。”
“哼,娘子要是愿意下嫁于他,他高兴还来不及。向来高门嫁女低门娶妇,他才是高攀了娘子。”令儿对夏祥颇有微词,“更何况他还带了一个傻瓜拖油瓶。”
“什么傻瓜拖油瓶?”
“萧五。”
连若涵又笑了:“不许这么说萧五,萧五是个好孩子,就是脑子有时不太灵光,人却是不坏。”
“连娘子!”冷不防一个声音响起,一人从王府大门出来,快步如飞下了台阶,喜笑颜开,“连娘子呀连娘子,上次本王对你一见钟情,你却说和夏祥私定终身,让本王好生伤心。方才本王和令尊说起你和夏祥私定终身之事,令尊说并无此事,哈哈,你骗本王骗得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