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严孙脸上的肌肉抽搐几下,一颗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夏县尊知道了如此机密的事情,岂不是说,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和真相,夏县尊都一手掌握了?
又一想,既然夏县尊知道了董现之死的背后牵涉到了多少人和多少势力,他难道还敢再查下去不成?他不怕有人一怒之下,要了他的性命?想到此处,严孙的底气又足了几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坐直了几分。
“十万担粮食可不是小数目,董现虽是市乐第一富商,想要完成十万担粮食的生意,也不是一件易事。董现四处奔波,四处收购,总算如期将粮食交与了吴义东。不料吴义东却只付了一半定金之后,余款迟迟不结。董现为收购十万担粮食,不但调用了大量金钱,还动用了许多人情,他数次催债未果,心中恼怒不安,便让书生前去追债。书生又让牙人田不满前去,田不满为了拿到全部佣金,也数次前去要债。数次之后,田不满直接被吴义东拒之门外后,就知道债要不回来了,索性剩下的一半佣金也不要了。田不满可以不要佣金,书生可以不要奖赏,董现必须要回欠款,否则他的生意就难以为继了……”
夏祥停顿片刻,喝了一口水,见严孙脸色惨白,却还强作镇静,董李氏浑身颤抖,大汗淋漓,他心中并没有揭露二人阴谋罪恶的快感,反倒有一丝可怜,世人总是有侥幸心理,总是天真地以为好事会降临到自己头上,而坏事总会发生在别人身上,却不知道,好事坏事全在一念之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投机取巧精明算计,可以一时,却不能一世,所有巧取豪夺的好处,总有一天会变成百倍千倍的坏处,丝毫不爽地还回来。
人有千算,天只有一算。
“对于付科和付科幕后的人物来说,此时已经布局完毕,可以收网了。于是在付科的提议下,董现急于寻找新的生意,并不知道自己陷入困境是因付科设计之故的他,踏上了南下真定的死亡之路。而董现去泉州时收留的马小三夫妇,不放心董现,非要追随他前来。可怜的二老,儿子下落不明,幸得董现收留,不想竟也丧命滹沱河中!”夏祥缓缓起身,来到公案之后,语气低沉而缓慢,“董现命案,从付科接近书生时开始布局,到董现为吴义东供应十万担粮食为高潮,再到付科设计让董现投河为收网,案件涉及市乐县丞田庆、市乐县富商庄非凡、真定府驻地禁军都指挥使吴义东、市乐县驻地禁军副指挥使尉迟直、市乐县市井无赖付科、董现妻子李巧巧等人,有文官有武官有平民有商人,而董现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