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和光却是听出了夏祥话里话外的嘲讽之意,他淡淡一笑:“夏县尊说笑了,燕太尉是为了皇上南巡之时在滹沱河上行船之时的安危着想,不是为了真定百姓。燕太尉是何许人也?他心系天下,怎会在意一个小小的真定?”
“说得也对。”夏祥并不反驳许和光之话,他举目四望,用手一指沿岸的商铺,“许县丞,沿河两岸的商铺之中,十有二三是广进商行的商铺,广进商行是真定第一商行,听说你是广进商行的幕后东家?”
许和光连摆双手:“传闻,坊间传闻,下官只是在广进商行有一点股份,广进商行的真正东家是柳员外和谢员外。说到广进商行,夏县尊,别怪下官多嘴,滹沱河清淤一事,事不可为。还请夏县尊收回成命。”
“哦,说来听听,怎么就事不可为了?”夏祥边说边走,双手背后,“请本官收回成命是你的意思,还是崔府尊的意思?”
“是下官的意思,不过据下官所知,崔府尊也有此意。”许和光礼节上对夏祥依然恭敬,语气上却少了几分谦逊,“先不说清淤滹沱河会动用多少人力物力,也不说清淤之后的淤泥如何处置,更不说现在天气寒冷,万一出了人命怎么是好?只说沿河两岸的商铺因此关门,会影响多少人的生计,会减少多少税收?再者皇上南巡在即,真要清淤的话,如何确保皇上南巡之时在河上行船时的安全?夏县尊,如此多的隐患和后患,你想过么?”
言外之意就是夏祥年幼无知,初入官场,什么都不知道却还想清淤,就和当初动用上百民船打捞董大尸体一样,是好大喜功之举。
杨江接话说道:“还有,夏县尊,清淤之事你可曾向崔府尊禀报?滹沱河两岸,除了商铺之外,还有一府一县,夏县尊主政一县,不要忘了,崔府尊执掌一府!”
杨江的话更是含沙射影,指责夏祥肆意妄为,不将崔府尊放在眼里。
夏祥突然站住,杨江走得正急,收身不住,眼见就撞到了夏祥身上,慌乱之下,他朝左边一侧,想要让开。不料脚下一滑,竟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夏祥弯腰扶起杨江:“杨押司怎么这么不小心,平地走路还摔跤?走路的时候要看清脚下,还好现在是白天,又是平路,万一是晚上走的山路,一跤下去,摔一个头破血流还是轻的,摔得粉身碎骨也不是没有可能。”
杨江脸色忽红忽白,心中恨恨地想,要不是你使坏我怎会摔倒?下了绊子又当好人,真有一套。嘴上却连连感谢夏祥。
“清淤之事,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