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坐以待毙了?”
曹姝璃睁大一双无辜的眼睛:“夏郎君,你还有什么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崔府尊不让你清淤不让你审案,你难道还能抗命不成?”
“府尊之命,不能不从。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夏祥喟叹一声,将酒杯重重地一放,似乎真的无计可施了,却又狡黠一笑,“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崔府尊不让我清淤,我不清就是。不让我审案,我不审就是。我只管当一个闲散的知县,每天悠哉游哉,游山玩水,喝茶吟诗,赛过活神仙。”
连若涵眨眨眼睛,夏祥不是一个遇事就轻言放弃之人,为何今日如此丧气?又一想,不对,夏祥是话里有话,蓦然想到了一点,笑了:“夏县尊说得对,崔府尊只是不让夏县尊清淤和审案,却没说不让我们清淤和审案。”
“对呀。”马展国一拍桌子,震得桌子上的东西叮当作响,他意识到用力过大,歉意一笑,“也不对,清淤和审案只能官府出面,夏县尊不出面,我们谁能出面?”
“笨。”肖葭笑骂了一句,又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毕竟马展国大小也是县尉,“马县尉有所不知,事情可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怎么修怎么度?我是粗人,想不明白也猜不到。”马展国挠着脑袋笑了。
不等肖葭说个清楚,外面忽然传来了嘈杂的声音,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远远传来:“先生,萧五回来了,萧五活着回来了。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先生,萧五死也瞑目了。”
萧五回来了?一众皆惊。众人顾不上许多,纷纷起身,和夏祥一起迎出了门外。
门外,月光下,烛光里,萧五风尘仆仆,一身泥巴,身旁的齐合更是狼狈不堪,如同刚从泥坑中爬出来一样。
二人的身后还站了一人,淡然而立,瘦脸浓眉,年约四旬开外。他一身布衣,穿着如同平民百姓,不过神情之中流露出来的气度分明是久居上位者的威势。他淡淡地看了夏祥一眼,神情之中微有讶然之色。
夏祥表面上对萧五信心十足,其实内心一直放心不下,担心萧五的安危。见萧五安然归来,当即向前一步,双手放在萧五的肩膀之上,无比激动:“回来就好,萧五,你总算回来了,你可算回来了。”
萧五也是抱住了夏祥的双肩,激动得连说话都结巴了:“先、先生,萧五、萧五虽、虽然一路上遇到了两次险情,还好有惊无险地到了邢州。每次遇险时,萧五就想,死了倒没什么,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可是耽误了先生的事情,萧五怎么死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