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庄背靠的山名叫常山。山不高,也不大,犹如一只巨手将上方庄托在掌心。手根之处是一片浩渺的湖泊,名常山湖。依山傍水的上方庄和灵寿境内的被太行山滹沱河环抱的中山村一样,安静而优美,是难得的世外桃源。
只不过和中山村的祥和相比,上方庄虽环境优美,却并不安静。常山的山脚下,有十万驻地禁军驻扎于此。每当禁军练兵布阵之时,喊杀震天,不得安宁。
驻地禁军虽离上方庄还有数里之遥,但日常用度多来村中采办。吴义东一向治军严谨,不许兵士出营骚扰百姓,却还是难免有胆大妄为者私自出营来村中偷鸡摸狗自不用说,还有私会良家妇女、拐骗幼女之事,也时有发生。
大夏的驻地禁军,除了以朝廷派拨军粮之外,还会在驻地自行开垦田地,自给自足。所以一般而言,驻地禁军会比驻京禁军的日子好过许多。
真定府驻地禁军从大夏立朝以来,常年驻扎于此,百余年来形成了一片方圆数十里的军营,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军中大帐和房屋交错而建,最中间是一座城堡一般的大宅,沿大宅向外,一层层的宅院逐级降低,乍一看,如同豪门世家的庄院。
正中间的大宅,正是吴义东的住处。
作为驻地禁军都指挥使,也是最高长官的他,统领二十万禁军,看似位高权重,一言九鼎,其实不然。大夏重文轻武,对武官限制极多,为防止武官起兵造反,设置了种种制度来防范驻地禁军都指挥使坐大。
此时吴义东正坐在书房之中喝茶,他的对面坐着二人,一人是柳长亭,另一人生得虎背熊腰,满脸络腮胡子,一双眼睛如同铜铃。若是吕东栋在此,会一眼认出此人正是和付科一起毒杀董现的茶摊摊主卫中强。
吴义东一脸不快,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柳员外,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和本官商量一下就自作主张,现在被夏祥追得团团转,你又来让本官替你收拾残局,天下还有这样的道理?”
柳长亭脸色微微一变,勉强一笑:“吴指挥使不是不知道在下爱慕连娘子,抢了连娘子,也是一时兴起,并不是蓄谋已久。再者说了,连娘子百般阻挠我等的大计,绑了她,也是为了不让好景常在再节外生枝。”
“话是这么说,不过本官总是觉得不妥。”吴义东斜了柳长亭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柳员外能说会道,巧舌如簧,本是一件满足私欲的小事,却被你说成是为了星王殿下大计的大事,本官都不知道该怎么佩服柳员外了。”
柳长亭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