娓娓道来,如数家珍,“韩江滨是韩副指挥使的叔父,叔父待你如亲生儿子。你早年丧父,是叔父将你养大成人,又送你参加武举……”
“叔父之恩,恩如大山。”想起叔父,韩猛心中柔情遍地,不由眼圈一红,“本官外出多年,有十余年未见叔父一面了,甚是想念。连娘子,你和叔父可是故人?”
连若涵并没有正面回应,而是继续自顾自地说道:“丝路商行三年之前,因货船沉船,船上货物全部沉入大海,损失惨重。债主上门追债,韩江滨急火攻心,一病不起,眼见就要归西……”
“当时本官正在京城练兵,无法回家在床前尽孝,心中深是愧疚。”韩猛眼中含泪,“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幸好当时叔父得贵人相助,度过难关,病情才得以好转,否则本官百年之后,在九泉之下也无颜再见到叔父……”
猛然想起了什么,韩猛一下站了起来:“连娘子莫非知道当时是谁帮了叔父?本官问过叔父数次,叔父却不肯说。”
连若涵淡然一笑:“韩公为人正直,又乐善好施,好景常在初入泉州开创局面之时,曾得到了韩公的指点,在韩公落难之时,我怎能袖手旁观?”
“原来你就是本官的恩人!”韩猛神情激动,脸色涨红,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恩人在上,请受在下一拜!若不是恩人出手相救,叔父必死无疑,恩人救了叔父,也是救了在下。”
连若涵安然不动,任由韩猛三拜之后才正色说道:“韩副指挥使,你可知道你除了不孝之外,还有不忠?”
韩猛一愣:“在下不知连娘子所说的是何事?”
连若涵看了夏来夏去和水清浅月黄昏一眼,几人会意,转身出去,关上了房门。
四人站在门外,此时夜色笼罩了军营,军营之中,灯火通明,更显得不远处的常山如同一头黑黝黝的巨兽,在无边的黑暗之中伺机而噬。
“夏十一,你说连娘子能不能说服韩副指挥使?”水清浅不安地问夏来,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丫环,只想做好分内之事,今日发生的一切,让她感到了不安和恐惧。
“何止是说服,连娘子会让韩副指挥使言听计从。”月黄昏一改之前的忧心忡忡,对倒向连若涵之举大感庆幸和英明,“你没看出来连娘子肯定大有来历,韩副指挥使向她磕头,她连身子都不曾欠上一欠,她高高在上的风范,让人臣服。”
“连娘子不过是一个商人,韩副指挥使为什么要听她的话?”水清浅想不明白,也不理解月黄昏的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