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得清楚,且符合账册。
顾正臣命其画押,暂时押了下去,随后提升清真观其他道士,这些道士只知葛山人等人刁奸之事,并不清楚地窖之事,因畏惧葛山人、葛隅等人,不敢靠近后院北面,多居在后院南侧。
“本官前些日子去过清真观,有一个葛名的小道士,缘何今日不见此人?”
顾正臣想起来问道。
一干道士听闻之后,纷纷低头,只有一个三十余岁的道士,壮着胆子说:“葛名因为不经请示通报,带县太爷进入后院静室,被,被葛山人杀害了。”
“什么?!”
顾正臣微微起身,又坐了回去,目光中透着痛惜与愤怒。
那个道士,还是个孩子!
葛山人若不死,自己心难安!
在清真观的问题搞清楚之后,该拿到的证据拿到了,招册写好按押,顾正臣才开始提审葛山人,面对已无气势的葛山人,顾正臣直接说:“葛山人,据葛隅等人交代,加上你所写账册,自洪武元年开始至今,你从县衙之中,将徒刑、流放之人买下,合三百五十二人!”
“另掠走入山猎户、药户、商人等四十六人,掠夺人口十二人,所有人丁发卖给武城山内的郭百斤,这些你可认罪?”
葛山人低头不说话。
顾正臣一拍惊堂木,冷呵一声:“葛山人,莫要再有侥幸之心,现如今清真观已彻底查封,物证、人证确凿,你即便是一句话不说,本官也可定你死罪!”
葛山人抬起头,喊道:“既然都要死了,为何还要多问,县太爷直接判决便是!”
顾正臣拿出一叠书信,随手丢至葛山人面前:“是谁写的这些书信?”
葛山人冷哼一声:“已是必死之人,我无话可说。”
顾正臣起身,走至堂中,一双眼盯着葛山人:“你罪责有三,其一,刁奸妇人,秽乱道观!其二,擅自打杀道徒,以人命为草芥!其三,贩民为奴,毫无人性!这些罪行加在一起,你已是必死。现如今本官问你,是想在你临死之前,给你一次救赎自己肮脏灵魂的机会!死不悔改,毫无悔意,如此之人身死,其三魂七魄也会遭万劫方可湮灭吧?”
葛山人是道士,信奉道教,修的是三魂七魄,他知道必死无疑,已不怕死,但怕死后神魂遭遇劫难,无法轮回,落得个神魂俱灭的下场。
顾正臣原是不信这一套能攻破葛山人的心理防线,但杨谷仓认为可以,提议顾正臣审讯的时候用上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