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南周?”
顾正臣想起什么,确定了下。
骆韶微微点头:“没错,就是南周,城南的那个小村落。”
顾正臣想了想,对骆韶吩咐:“让南周里长周喜、周科,老人周知明日一早来县衙。另外,你告诉主簿和典史,今晚你们三人在知县宅用餐。”
“好。”
骆韶清楚,这是顾正臣又有事情要商议了。
张希婉看着归来的顾正臣,颇有些埋怨,人家当知县,基本上都不出县城,可自家夫君倒好,不仅出县城,还一去好几天,若不是有张培护卫,着实令人不放心。
吩咐小荷晚上加几个菜之后,顾正臣看着有些不满又心疼自己的张希婉,笑道:“不知民情,如何大治地方?你也不希望夫君是一个碌碌无为之人吧,你日后可是要当一品诰命夫人的,夫君总也得努力点才是。”
张希婉连忙捂住顾正臣的嘴,着急不已:“那是一时戏言,岂能当真。”
一品诰命夫人,张希婉并没有真正想过,只是嬉闹时,想象一品诰命夫人过的是啥日子。
顾正臣疲惫地坐了下来,看着桌上一叠书信与文书,不由苦笑:“这才几日,怎就送来如此多书信文书。”
张希婉将书信文书整理了下,先将一封信递了过去:“这是父亲写来的,你看看。”
顾正臣接过信,不知道岳父大人又夹带了多少说教。
张希婉在一旁轻声说:“彰德府税课司官员随意加税,不仅对百姓卖的瓜、菜、柿、枣上税,还要求百姓之家缴纳吃粮税,喝水税,用地税。这事被监察御史得知,上奏了朝廷。”
顾正臣皱了皱眉,如此横征暴敛,恶意盘削,就不怕老朱送他们全家西行而去吗?
朱元璋对此事的定位是:聚敛之臣,甚于盗臣。
不用说,彰德府税课司的官员跑不掉,就是当地的知府恐怕也逃不了责任,这种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瞒过知府衙门,说不得是蛇鼠一窝。
岳父张和在信中告诫自己,莫要害民,莫要加税于民。
顾正臣将信放下,看向张希婉,认真地说:“放心吧,句容商税都是按律令来的,且不说瓜果之类不在税目之中,就是纳入税目,他们又能售卖出几个铜钱来?”
张希婉笑了,就知道自己夫君不是个欺负百姓的人,将其他信与文书推给顾正臣:“那,这两封信是东宫送来的,剩下的则是大都督府沐英送来的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