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板子?
谁打我们板子,谁敢打我们板子?
杨百举不明情况,王顺更摸不着头脑,冯政感觉不安,其他官吏与杂役面面相觑,以为听错。
唐贤看着顾正臣,那双黑亮的眸子里不见半点情感,似乎只剩下冷酷无情。
很显然,这是他进入泉州府府衙之后第一次出手。
蓄谋已久,快如闪电!
面对他这强势的一击,唐贤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抵挡,无论拿出什么盾,都如摧枯拉朽溃败。
没人挡得住!
因为顾正臣手中的剑,名为朝廷规制,皇帝诏令!
用这把剑,谁挡杀谁!
唐贤面色凝重,沉声道:“府尊判决,乃是依令行事,自是无错。”
顾正臣对唐贤的表态很是满意,微微点了点头,准备好令签之后,目光投向杨百举、王顺等人,将令签抛出:“每人八十杖,动手吧。”
啪嗒!
令签落在地上,翻了个身。
杨百举打了个哆嗦,难以置信地看向顾正臣,冷冷地问:“你要打我?”
顾正臣盯着杨百举:“凡有司官吏,不住公廨内官房,而住街市民房者,杖八十!你是通判,管诉讼与刑狱,别告诉本官连这一条你不知情?”
杨百举恼怒,不顾礼仪指向顾正臣:“顾知府,你不过是个外来之人,想要捏着这一条就打我们,我们可不服!何况我乃通判,你想动我,怕需要旨意才行吧!”
顾正臣冷笑:“皇帝诏令与《大明律》便是旨意,你打算抗旨不遵?”
杨百举脸色一变,喊道:“杨某非是不遵旨意,而是府衙之中屋舍太少,难不成你让我们全都挤在一个又小又窄又黑的房中,你考虑过这些吏员、杂役的感受吗?他们也是人,也有家!缘何非要居在府衙之中,就不能回家陪陪父母妻儿?他们不是猪,只配活在肮脏拥挤的地方,他们是人!”
一干胥吏、杂役听闻之后,感动不已,看向顾正臣的目光反而是充满怨恨。
顾正臣没想到杨百举竟然打起了感情牌,起身从桌案后走了出来:“所以,这就是你们违背朝廷禁令,杂处街市的理由?杨通判,你既然那么体恤吏员、杂役,不妨将你的大豪宅拿出来,本官想,那里足够安置下一半以上胥吏、杂役的父母妻儿,如何?”
“怎么,不愿意?呵,你不过是一个伪善之人罢了。但凡你当真在意这些吏员、杂役,你就不应该居住在豪奢的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