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造反,那陛下有没有想过,若大明也分封诸王,他日朝中但凡有一二大臣不顺藩王之意,他们也可以用清君侧的名义起兵!”
“藩王,有封国,有兵,有节制地方兵力之权,有皇室血脉,振臂一呼,转眼之间就可能是十万之兵!到那时,朝廷是打还是不打?若打,是兄弟残杀,兵戎相见。若不打,就是封疆裂土,大明江山难全!”
“臣所言绝非危言耸听。诚然,以太子之能,确实可驾驭诸王,如今诸王也敬重太子,知臣之道。可若是有朝一日,皇太孙掌管天下,那一群群叔辈,还有多少敬重?以叔凌侄,以长欺幼,此事陛下可曾想过?”
朱元璋气得抬手就将桌案上的文书扫落在地,厉声喊道:“顾正臣,你太放肆了!”
顾正臣知道话说到这里,已不能回头:“陛下,诸王为屏藩,不如将为屏藩。在陛下看来,将不如子孙可靠,可陛下须知,朝廷一纸文书,可决将生死富贵,但一纸文书,却无法撼藩王,更不可能收其封国!他日有异心,不仅不能成屏障,还将成为朝廷防御之缺口!”
朱元璋抬脚,猛地一踢桌子,喊道:“你小子不想活了!来人!”
郑泊、张焕带军士闯入殿内。
李文忠、吴祯也跟着走了进来,不明所以。
朱元璋厉声下令:“将顾正臣给咱拖出去,杖八十!”
吴祯惊愕不已,刚刚还有说有笑,这才多久,竟要动杖刑了?
李文忠急忙拦住郑泊等人,劝道:“陛下,顾县男是奉旨回金陵,为朝廷做事兢兢业业,并无私心,怎能轻易动用杖刑处罚,还望陛下……”
“莫要劝了,拖出去,打!”
朱元璋在气头上。
敢说自家儿子互相残杀,不听话,还敢说当叔叔的会欺负侄子,你顾正臣是个外臣,怎么能如此大胆!
吴祯劝也劝不住,不知道顾正臣到底如何惹了朱元璋,竟直接要杖八十,就这小身板,即便没打死,估计也要趴三个月才能下床。
三个月?
这要耽误多少事。
吴祯急得直冒汗,连忙对顾正臣说:“你倒是求情啊!”
顾正臣深深看着朱元璋,抬手将帽子摘了下来,肃然道:“臣所言,意在江山永固,国祚永延!若陛下认为臣有过错,意在他处,这八十杖——臣领了!”
“你想当魏徵?”
朱元璋厉声呵斥。
顾正臣肃然回道:“臣不敢与魏徵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