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学的监生是吃公粮的,一个月三斗米,哪怕是有朝一日被朝廷授予官职,绝大部分也只是个不入流的教喻,运气好点是个主簿、县丞,根本就没几个能吃上正七品知县的俸禄。
更要命的是,国子学那么多人,每年进入朝廷为官的数量很不稳定,少的时候就那么七八人,多的时候有上百人,不过也未必是好事,不过是送到外地去教书或打杂。比如八年时,就有一批监生去了北方,听说日子过得很是凄惶,尤其是冬日……
有机会吃正七品的俸禄,谁不想搏一搏?
顾正臣笑了,不说目的,只说待遇,这事好办,若是告诉他们选拔出来的人当什么匠人,搞什么研究,没办法整日曰来曰去,估计是不会有什么人参与。
儒家正统,是他们的坚持,他们不屑于杂学末流。不过没关系,一个个不为五斗米折腰,那就为三石米、五石米折腰……
张培将一个一尺长、上了锁的木箱子搁在高台上。
顾正臣指了指木箱,对众监生道:本官在木箱里写了字,木箱后面留了一条小缝。需要你们告诉我里面写了什么字,这是第一道题。”
众监生哗然。
就连陶凯也有些郁闷,你把木箱子锁了,那么一条小缝,谁能看得到里面写了啥字?
顾正臣接过张培手中的一幅字,对众人展示了下,喊道:“这一幅字,写了一百六十个‘公正’,现在——”
刺啦!
顾正臣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将纸张撕开,然后一遍一遍地撕,直至碎成拇指大的碎片,丢到纸篓之中,对众人道:“半个时辰内拼完整,不缺一块,不错一块,这是第二道题。”
陶凯、乐韶凤脸色有些凝重,这又是一道古怪的题。
顾正臣挥手打断了众人躁动的喧哗,接过张培递过来的筷笼子,摇晃了下其中的筷子,喊道:“第三道题,用九根筷子,搭建一座可以承载两本厚书的桥。”
陶凯直皱眉。
顾正臣出的都是什么怪异的题,不是说选拔人才,为何不考验监生的学问,为何不问一些关于四书五经、理学、经义文章的题目,反而出一堆稀奇古怪,与学问毫不沾边的问题?
乐韶凤也有些不安,低声问顾正臣:“这题可不涉什么学问,是否补充一二?”
顾正臣暼了一眼乐韶凤,淡然地回道:“不用补充,就这三道题。一个月,谁能做到,谁拿走高俸禄,就这么简单。张培,你在这里看着点,有答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