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四米,口齿锋利并巨大,脖子着实肥厚,远远大过身子和尾巴的比例。简直就是一只十足得巨鳄,它宽阔的脊背上,油亮的鳞片闪着青灰的光泽,昭示着健康和壮硕,给人一种它不称鳄霸谁与争锋的威慑。
我急忙后闪,踉跄了几步,险些跌倒。要不是反应快和身法敏捷,当时肯定被一口拉下,拦腰截断。
我惊慌之余也不由得“啊”出一声,后脊梁骨的寒毛,如针刺般竖起,直淌冷汗。伊凉被我的反应也吓了一跳,她急忙喊道:“快,快上来。”
我起身蹬跃上大石,才敢回头观察溪沟里的动静。待到急跳的心脏慢慢平复后,也明白了那只巨鳄是滑进陷阱的,它身子卡在了溪坑半截,没被戳穿。不过,刚才甩起尾巴张嘴想咬我那一下,却使它现在整只庞大的身躯彻底掉了进去。
我必须尽快杀死它,否则里面流血的鳄鱼会被它吃光,那应该算是我的食物。我解下马靴上的鞋带儿,把匕首在长杆的一端绑紧,又像上次那样,制出一把粗糙而结实的矛。其实,我可以用枪射它的眼睛,出于长远考虑,我不得不吝啬每一颗子弹。
这只巨鳄平时一定霸气十足,不过这会儿掉进沟底,看到了同伴的惨状,它四肢也发了软不敢动弹。我匍匐在溪边,蹲稳了身子,把矛尖慢慢的伸下去。杆头的匕首,被我用芭蕉叶子包了包,因为锋利的寒光容易使鳄鱼紧张,来回爬动。
巨鳄鼻孔一张一翕,喘着粗气,溪水冲撞着它的眼睛,使它天生的隔水膜不住挑起放下,保护着眼球。杆儿端靠近它了,巨鳄还是没有做出反应,它一定以为我在用长着芭蕉叶子的树枝挑逗它坚硬的皮甲,那副若无其事的神态,仿佛对我表示鄙夷和不屑。
我的心窝收缩到了极限,脚下和腰部开始积攒力量往肩膀凝聚。说时迟那时快,我牙齿一咬,对准它一只褐色的大眼睛狠命刺下去,又迅速抽回矛杆。这次不同于上次捕杀年轻小鳄的方法,对巨鳄捅进去不放,太冒险了。
巨鳄的爆发力会轻易的把木杆折断,甚至可能弹伤我,使我摔下溪沟。和它较劲儿无异于和溯源的鳟鱼一样蠢。我的目的是刺瞎巨鳄的眼睛,而不是天真的想把它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