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取出飞爪,向上抛出,钩到赵营兵士衣甲,奋力猛拉,对方脚下一空,就被拽下了城。也有些没钩到人的,嵌卡在城垛角落,官兵便弃了梯子,顺势一荡,如猢狲般由绳索攀援而上。
不断有官军自后增援,他们全都举着圆形藤牌。这些藤牌俱以深山老藤编制,用热油反复沸煮后再置于烈日下曝晒,圆滑坚韧,对于弓矢乃至铳弹有着极佳的防护,其外蒙着厚牛皮,更是杜绝了被火烧的可能。
凭借着土兵出色的攀城能力与悍不畏死的作战风格,终于有官兵在城上站稳脚跟。另几人乘此机会,一拥而上,挥舞刀枪殊死搏斗,形成了个小小的防御圈。
徐珲大急,眼看到腿旁一台佛郎机,也不管许多,催令兵士装弹,而后呼喝前方自家人马闪避,点火开炮。
他冒着炸膛的危险放这一炮,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好在却达到了预期的效果。炮弹“咻”一下撞到官军之中,登时皮飞肉炸,城上那几名圈在一起的官军瞬成肉酱。炮弹不停,直直向前,打在城垛上,炸开一个大口。而徐珲也在炮弹出腔的那一刻被剧烈后坐的炮管打在肚上,蜷身朝后跌去,血都吐了两口。
他勉力支撑,被左右扶起,兀自高声励战。其余官兵见他这般玩命,不禁心下戚戚,惊惶间已有退意。
正值此时,南城门忽然洞开。官兵的注意力全都在城头,不及回顾,便见百骑突出,立时将城下官兵搅乱。城外两侧驻守高地的赵营兵士见状,亦冲下岩坡,夹击官军。
这马军,便是杨成府部。赵当世居于钟鼓楼上,对南城战事一目了然,自知如不出奇兵,胜负难料,便传令突袭。
凡兵道,以正合,以奇胜。赵营骑兵出其不意,收效立竿见影。城下官军顾此失彼,腹背受敌,很快就陷入了苦战。
罗尚文在战事吃紧时已将精锐大部分派上攻城,如今仅有三百余人防守本阵。眼见功亏一篑,不由扼腕叹息。早知这贼渠用兵敢如此行险,就应该留些人马作为预备队,并派人分取左右高地。那样,这支马军也是自己囊中物。
后悔归后悔,他却不欲再消磨下去。双方局势已经逆转,不说那些杂牌兵,自己本部人马也抛下少说百具尸体,锐气已折,夺城无望,是以他再度鸣金,城下那些官兵且战且退,又留下十几条性命后方才脱身出来。
一场血战,至此告一段落。
不说罗尚文收拢各门兵马,退去青林口驻扎。剑州城内,赵营点计伤亡,前、左两司合计,竟又伤亡百余,这支官军战力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