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在额头鬓角。眼眶边些许黑影,貌似是几天没睡好了。身上也是一件的淡绿襦裙,也没了那些环佩点缀。单看打扮,几与普通民女无异。
只不过,素面朝天少了几分少妇的雍容,却多了几分少女的秀气。虽无描妆,但清丽的面容别有一番风致。看着她,“南国有佳人,容华若桃李”一句自动浮现在赵当世心头。
“奴家见过赵爷。”马张氏放下水桶,忙不迭行了个福。顺便偷眼睃了睃赵当世,表面平静,内中欢喜。
赵当世赶紧道:“鄙陋粗汉,怎当夫人大礼?”转而又问,“这等事为何不让奴婢来做?”
他这句话一问出口,马张氏这几天的委屈就似水破了堤,一涌而出,她涩声道:“赵爷军务忙碌,自是不知,奴家干这些活,已有数日了。”
“啊?”
马张氏眼角微红,暗瞧赵当世,见他一派吃惊怜悯,放心不少,续道:“早先伴身的婆子离开后,奴家身旁,便只剩了两个使唤丫头。可是数天前,一个染了风寒,卧病在床,至今未愈。另一个也不知是受了惊吓还是怎么,忽地疯疯癫癫,整天胡言乱语。若说伺候,喂食清垢,不是她们伺候奴家,倒是奴家伺候她们了。”说到这里,苦楚难抑,泪珠夺眶而出。
她一哭,蹙眉抿嘴,微红的小脸蛋儿上添上一丝悲戚,更让人觉得秀色可餐。听她话中凄凉,想来从小到大,不说锦衣玉食惯了,也是从未如这两天般辛苦劳累过,愈加令人同情。
“是末将的疏忽。”
有了安慰,马张氏再无顾忌,哭得梨花带雨:“如若这般,倒还罢了。左右是自家人事,怨不到别人头上。只是,只是没料到,守房的那几个兵卒,瞧奴家一个柔弱女子,无依无靠,竟是时常来骚扰。好几次,若非,若非奴家急中生智,以言语财物搪塞,都恐,都恐被……”话到此处,自不再说,脸上红晕陡显,皓齿轻咬,端的是又羞又恨。
“便如此,几次下来,奴家身边仅存的一些首饰细软都被他们尽数敲诈了去。一身孑然,往后日子,却不知该如何对付……”
赵当世原本差了一队兵士驻扎在马张氏等边上,一来监视,二来也负责保她们周全。现听她诉说,那些兵士胆大妄为、贼性难改,竟然罔顾军令,私下敛财。在他计划中,整顿军纪是一项重要的措施,早晚都要开始实施,如此阳奉阴违,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底线。不过此时只听马张氏的一面之词尚难确定,还需另着专人调查。
一想到军务,赵当世的神色不自觉的就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