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入川时,横扫夔州大部,曾以马步二千借势攻击达州,但被知州张联象击退,损失七百余人,知名老寇顺天王也在那一役中身殁。
赵营在大竹县安顿一宿,城内局势逐渐安定下来。按照计划,后司屯驻城中,马军司协守,左司守备城外各处据点。赵当世则亲自率领前、右二司以及白、刘二营进取达州。
雪下整晚,毫不减弱,清晨,朔风猛烈,积雪已积至跟腱。侯大贵裹紧甲外大袄,走到外边,一股凉风刹那间钻入他的怀中,令他浑身激灵,忍不住打了两个大喷嚏。
他嘟嘟囔囔,用手指揩去鼻下清液,瞧见赵当世迎风而立,快走两步上来:“千总,真要打达州?这光景,火炮难用,就连梯子也难爬。不如捱过了大雪,再作计议。”
远处,几个兵士正在清理道路积雪,其中一个脚下一滑,差点摔个马趴。
赵当世目视远方:“你所言有理,然时不我待,我可动时追兵亦可动。敌强我弱,要占据主动,就必须以动制静。”
侯大贵素知其脾性,便不再劝,只说:“曾听那达州知州是个硬茬子,怕是不好对付。”
赵当世微微点头,却不再言。侯大贵说的,是营中大部分军将的顾虑。其实不单他们,就连赵当世自己也不认为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能够轻而易举地攻下坚城。如果能将达州兵马引出城,与之野战,胜算无疑就能大上许多。
但那张联象既能保全一州,定然也非轻浮易躁之徒,指望三言两语就能激他出城,可能性微乎其微。赵当世思忖了许久,也没有想出妥善的办法。
既然攻不下,那便另辟蹊径。他不是死板的人,这点变通还是有的。达州守兵,多为州中招募的乡勇,虽有一股子保家卫土的热血,毕竟缺乏训练。倚城坚守有余,出城野战便不足虑。这一点,他明白,张联象也必定明白。当下正可利用这一点,转攻为绕。
如此一来,旧的问题引刃而解,新的问题随之而来:如何绕?
赵当世的目标是拿下新宁县。
新宁县在达州东南角,如若先将之取下,即可将后司等从大竹县转移过来。张联象作壁上观自无事,一旦出兵,说不得,就是乘机将达州一并拿下也不无可能。
要攻敌不备须得出其不意。赵当世此前没有和任何人提过这个想法,直到兵士早食罢了,聚集等待,才火速召集军将,通知计划有变。
攻达州没谱,攻个县城对于赵营来说还是可以胜任的。侯大贵当即来劲了,一力要求为攻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