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们,那中年男子重新昂首挺胸,面有得色道:“你几个听清了,这位便是汉中瑞王府里华清郡主,今日代母来这玉皇寺还愿。提醒你们一句,言语中自己拿好分寸,得罪了郡主,便是得罪了瑞王;得罪了瑞王,哼哼,那便是得罪了当今圣上。”
瑞王朱常浩是崇祯的父亲明光宗朱常洛的异母弟弟,天启年间就藩,因为与万历、泰昌、天启以及崇祯的血缘关系非常近,一直深受宠幸。在诸王中,也是位居前列的强藩。说得罪他就是得罪崇祯,一点不过分。
路中衡心里暗骂这忠伯几句狗仗人势,却也不得不堆起笑脸。宰相门前七品官,何况是当今皇帝叔叔府里的管事。若说错一句话,捅到西安府里,那他们这辈子的仕途也就到头了。
郭名涛听说是郡主,肃然起敬,双袖一振,恭身见礼后道:“不知郡主玉跸在此,头前多有冒犯,请郡主海涵”。
那华清郡主也还了一礼,说了两句客套话,然后对旁边的忠伯道:“对面都是朝廷的肱骨栋梁,不单朝廷,连咱们也都靠他们护着方能无恙。要说住也是让他们住在寺里,咱们又有什么理由驱赶他们?”
忠伯显然很听华清郡主的话,连声诺诺道:“小人省得了!”
路中衡见这华清郡主颇会做人,更添好感,也行礼道:“郡主放心,就半夜里不小心放个屁将郡主吵醒了,我等便头不回自己滚出寺庙。”
郭名涛暗骂:“好端端的读书人,怎么成日里都是屎尿屁,传到西安让人笑话,看军门怎么收拾你!”
那忠伯听他言语放肆,也面浮不快,而那华清郡主却“咯咯”笑了起来,道:“你这人说话有趣。”听她这么说,才没多生事端。
华清郡主一发话,手底下的人都没了意见,郭名涛与路中衡一行人方得以入寺。路中衡念念不忘郡主的姿貌,一心想再见一次,怎料自从进了寺门,华清郡主就由人簇拥着不知去了哪里,斋饭也是僧人送到厢房,想再睹芳容,却是不能。
郭名涛与路中衡一个屋子,见他失魂落魄模样,心里透亮,趁着吃饭时对他道:“人家可是瑞藩的郡主,你可别打歪了主意。一失足成千古恨,到时候捞你都捞不出来。”
路中衡嚼着饭,嘴里呜呜道:“食之无味,食之无味啊。”等将饭菜咽下去,不住叹息,“你说,这世上怎会有这般美丽的女子?依我看,就天上的仙姑下凡,也不过如此了。”
郭名涛伸出食指“嘘”声道:“小点声,也就我,听你胡言乱语。这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