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匕首,“啪”一下用力刺到了大夫身前的木桌上,“你再卖关子,休怪本小姐手不留情!”
面对声色俱厉地覃施路以及摇颤着的匕首,那大夫摇着头叹了几叹,但想今夜吴亮节与覃施路轮番找上门来,怕是命中劫数到了。此前他给郭虎头拔颈中箭时已徘徊过一次生死边缘,这次索性就闭着眼睛再走一次。船到桥头自然直,身处贼窝,有时候真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怀着这种想法,那大夫垂目而言:“女侠休要动怒,小人说了便是。”
“这才像话。”覃施路转嗔为喜,拔过匕首复插回鞘中,那口气,不想对一个长者,而像是对一个垂髫小孩般,“你实话实说,我便不为难你。”
“是。”被太多后生欺凌过的大夫已经习惯了卑躬屈膝、低声下气的说话,纵然被一个小丫头连训带骂,他也没了脾气,“吴把总之前,也来找过小人几次。”
“他来干啥?”覃施路眉毛一挑,杏眼瞪圆了。
“亦是求药。”那大夫如实答道,然后似乎想起什么,皱纹顿起,“小人想起了,吴把总之前几次拿的药,也是,也是……”
“也是什么?”
“也是烈性药,用之过当,几如毒药。”那大夫说到这里,心中“咯噔”一下,想到点东西,忐忑地朝覃施路瞧了瞧。
覃施路听到这里,疑云大起,喃喃轻言:“这姓吴的果真有问题。”
另一边,幽黑的窄巷中,吴亮节捂紧了胸前的那一小包药剂,脚步如飞拐入一座庭院,这里,早有个身影等在那里。
“你可算来了。”梨树边,淡青绫裙外裹着一件小夹袄的张妙白本站在暗处,见到了满头大汗赶来的吴亮节,走到月光下。
“让娘子久等了。”一见张妙白,吴亮节立刻就焕发精神,脸上的疲惫之态一扫而空,“可恨那老狗磨蹭,要不怎能让娘子你苦等这么久!”
“药拿到了?”张妙白嗔言,赵当世虽然不再与她见面,却依旧十分优待她。故而即便在赵营最困难的这几个月,她还是显得比之前丰腴不少,加之画了些淡妆,相配下,极是妩媚妖冶。
吴亮节只觉唇干口燥,不由自主想上去搂住张妙白,才走一步就给推开,只听张妙白道:“先把药给我。”
“哦哦。”吴亮节润了润嘴唇,听话地从怀中摸出药,递给张妙白。
张妙白小心拆开药包,低头嗅了嗅,满意地抿嘴一笑,复将药纸包好,塞到了自己腰间。
吴亮节小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