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怀疑,而是害怕自己过来抢夺军功。出发点是这方面,那么就万万不能缺心眼儿地直接去孔全斌那边了。蒲国义也是军中混过多年的老行伍,知道孔全斌的心思:名义上说看着情面让自己加入攻城,然后分军功。其实将自己一扣押后,就会挟制自己的部众在攻城时完全充当炮灰。事成后再提分军功?门儿也没有。
辽东兵痞的老规矩了,蒲国义见识不浅,自不会上当。对于使者的倨傲,他不怒反笑,连声称是。那使者见他服了软,更是鄙夷,催道:“那便快些,孔大人带着好几百人,明日还要攻城。可没时间陪你在营外吹风!”
蒲国义笑着点头,去解腰刀,正在此时,他眼眸一亮,抬首望向东面漆黑的天空,瞳孔骤大。那使者不耐烦道:“你看什么,还不快快解刀?”话音刚落,眼前黑影一闪,却是蒲国义一个箭步冲上来,将他拽下了马。
那使者刚要呼救,冰冷的锋刃已经划破了他的喉咙。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你……”那个带路的总旗回过神大惊失色,蒲国义不容他再说,跨步扬刀将他挑翻,同时向所部兵士们呼喝,“范把总已到,今夜便是立功之日!”一声令下,全军杀声顿起。
所谓“范把总”,把总范己威便是。不过此时的范己威不在地上,而在江上。
几个时辰前,蒲国义向吴鸣凤提出了一条计策。这条计策说来简单,但若不是他这种驻防剑州日久的军将,是根本想不到的。因为计策的关键点,在于嘉陵江。
当初侯良柱将防御的大本营设在广元,并不断从南北搜集粮秣军资。相比于崎岖险峻的陆路,沿着嘉陵江的水路运粮无疑更为快捷简便。剑州虽不靠江,但在北面也有小港,南方的粮草从嘉陵江下游运到这里清点中转,再由陆路运往北部小港,之后继续沿江溯流而上,直抵靠江而建的广元。
也因为这个缘故,剑州北面的小港至今停泊着数十艘无主走舸,蒲国义负责过江运的工作,知道小港有船,且因他心思活泛,进一步想到这些小船可以利用。他向吴鸣凤提出的建议是兵分两路。
一路由自己率领,凭着川中旧将的身份逼近孔全斌的营寨——川中消息滞缓,连侯良柱已经战死的消息都还没有完全传开,更何况他一个小小守备的下落?而且孔全斌才从陕西赶路入川,对于消息的灵通程度,想来还要降一个档次。
另一路由范己威率领,提前出北门直达北部小港,并顺江而下。
两路人马分别有个五百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