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声桓道:“公子此举,于我是利是弊?若有弊,可速阻之。”
刘国能说道:“赵当世狡黠英豪,昨夜宴席上种种必是早有预谋,为的就是讨好公子。”
左思礼思索一番道:“赵当似乎固然狡猾,但其所作所为对我左家并无坏处。左帅派公子与我等前来,不就是为了交结其人,引为臂助吗?而今有公子为媒,再好不过。”
刘国能皱眉道:“只怕赵当世拉拢公子,尚有他图。公子年幼,易受人摆布,我等既有监理之责,不好坐视不管。”
金声桓急躁,道:“不如咱们现在就去找个借口,把事搅黄了?”
左思礼考虑再三,仍阻止道:“不可。此事我等难以定夺,还是等回见了左帅,听他意思。赵当世此间既要与公子结义亲,且由他去,于我左家无甚滞碍。反而现在若贸然拂了赵当世的面子,坏了左帅全盘计划,才是欠妥。”左家基本上就是左良玉的一言堂,左梦庚年纪尚小,所做的任何决定都无法对左良玉最终的决策造成影响。
金声桓与刘国能听了,到底是求稳的心态占了上风,各自点头道:“也好。”
短短几日内,赵当世先认陈洪范为义兄,后又收左梦庚为义子。赵营看上去风平浪静,实则在“广结援”这条路上已开始慢慢积攒起了能量。又过一日,南面战事紧急,左梦庚等人向赵当世辞别,金声桓部也随即南下。
到了五月下旬,有特勤司指挥使庞劲明来报,言称通过对近段事情周遭侦查情报的综合分析,发现襄阳府内连同附近郧阳、南阳等州府,流寇活动频率忽而爆炸性上升,各地不少庄园、港铺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流寇侵扰。然而这些流寇来去无踪,规模也都不甚大,难以摸清来路,来历也很诡异。
鹿头店参将负责对襄阳府及周边地区维稳,是以庞劲明请示,希望赵当世专门分拨出几支军队,开始摸查这些流寇的底线,一来履行本职工作,二来也可锻炼新成野战军的组织度与实战力。
不过,赵当世暂时拒绝了这一请求,庞劲明接连请示三次,都被打了回来,颇有几分懊丧。他的表情赵当世看在眼里,却喜在心里。
五月二十五日,赵当世正办公,一封书信不期而至,信的主人是带兵驻扎在襄阳的昌平总兵陈洪范。拆信细览,上头却是邀请赵当世再度前往襄阳西面檀溪湖畔的陈家庄园,赴陈洪范的家宴。信上明言,这一次家宴实非寻常,因为与会的除了赵当世,尚有湖广巡按林铭球、襄阳府推官邝曰广、襄阳县知县李大觉、南阳知县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