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辎重甚至赵贼本人兴许都留在那里。兵法上说‘共敌不如分敌’,我攻其必救,不正好是围魏救赵的妙招吗?”
王光恩冷哼一声道:“你说大赫岗有赵贼辎重或赵贼本人,我问你,咱们的细作这些日子可曾透过钱庄寨一步?你没有确凿消息,如何能亲下定论?”因为担心贸然出兵会给赵营可趁之机,几日来,王光恩一直坐视钱庄寨的赵营吴鸣凤部热火朝天修挖防御工事,从未出手干预。原本以为对面不过白忙乎一场冷眼旁观看个热闹,谁知方塆战况一变,控扼远范围覆盖近多条道径的钱庄寨工事的军事地位立马体现了出来,王家兄弟的斥候、哨探难以走正常的道路来去搜罗消息,侦查效率大大降低以至于截至目前,王家兄弟只知道赵营分兵入林,却连彼方稍稍具体的数目和部署都无从得知。显然,从被动的防御者到需要主动的进攻者,王家兄弟都没有在短时间内适应角色的急速转变,对于信息迟滞不重视的弊端也完全暴露。
“可”
王光恩接着道:“我军的辎重,仰赖枣阳老本营拨付,现手里可用的,仅能支持顶多二日,还不算从南边逃过来姓刘的那数百张嘴。大赫岗赵贼兵不多,但钱庄寨好歹还有千人把守,一旦攻不下来,如之奈何?”续又言道,“纵然攻下来了,赵贼可不是死人,一个大赫岗而已,毫无价值,是守是走,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他要提前跑了,难道往后咱们还得巴巴追在后面不成?”
王光泰叹口气道:“是这个理儿”
王光恩又道:“况且我教过你多少次了,做事之前需得三思。一拍脑袋说出的话,就和一拍腚子放出的屁没差别。你可想过,咱们要真弃南往北,罗大掌盘那里,怎么想?”
“罗大掌盘?”王光泰咽口唾沫,显然没料到有此一问。
“赵贼向南,显而易见是冲着罗大掌盘去的。而首当其冲,必经猫子冲。守在猫子冲的是谁?是罗大掌盘的亲外甥王龙。试想,咱们虽说抱的是‘围魏救赵’的心思,但在王龙、罗大掌盘的眼里,咱们说破天去也只能落个见死不救的罪名。”
“兄长”
“是以,一旦我军向北,那便等于直接与罗大掌盘子撕破了脸皮,分道扬镳。嘿嘿,一边是赵贼,一边是罗大掌盘子,两面皆是仇敌,你说这湖广往后还有咱兄弟俩容身之地吗?辛辛苦苦攒起来这点家底,早晚也得打了水漂。”
王光泰心有所思,点头叹道:“小弟愚鲁,兄长指点的事。”说着,顿了一顿,忖度道,“那么说来,咱们能走的路,只有往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