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说得轻巧,且不知只这一个就费了俺们多大劲儿。”
满宁道:“老邓,另一个没十来人,着实搬不来。主公吩咐的,二者得一即可。”
邓龙野沉吟片刻道:“也罢,一个就一个,足够了。”又道,“运气说好不好,才完事闯军就进来了,咱们可得快点脱,否则给乱兵撵上,就白忙活一场了。”转向薛抄,“老薛,接应的人已经联系好了?”
薛抄点点头道:“放心,东北门那里早有咱们的人候在那里。”
城头方向再度炮声巨响,尖叫惨嚎声盈街。邓龙野从院子角落推出一辆早备好的板车,与满宁、薛抄合力将麻袋抬上去放好,道:“走吧,耽搁不得。”
出了院门,沿街巷而走,局势极是混乱。豕突狼奔的百姓们犹如个个无头苍蝇,只顾逃窜,毫无章法可言。逆行着的邓龙野三人在这杂乱无章中就像一股清流。要不是三人的板都够强健,怕早已给慌不择路的几个百姓撞翻了跟头。脑后忽起爆裂噼啪声,邓龙野扭头一望见西面鳞次栉比的房屋背后,远远有无数黑柱腾起。光天白之下,空中都隐隐映出火光。
行至一半,迎面无数百姓犹如潮水般涌来,薛抄抓住几个问了况,说道:“前头几栋楼阁给飞进城的炮丸打中倒毁,阻塞了道路,咱们得朝西先绕一段路。”
三人当即足不点地,推车飞奔向西。到了城西附近,逐渐映入眼帘的就是无数燃烧着的屋舍,尤其是城西那一堆堆的窝棚,因为全都是草木搭建,所以最早被烧成灰烬,大量的流民从窝棚中逃出来,灰头土脸跟被炭抹过般,相互簇拥着战战兢兢挤在一起,或是咳嗽,或是哀嚎,亦或是眼泪汪汪看着路过的人发怔。
满宁长叹一声,面现不忍:“这可苦了他们,好不容易有了容之处,现在又得遭受晒雨淋了。”
薛抄斥道:“咱现在自顾不暇,你还是收收善心吧!”
邓龙野提醒道:“你两个也小心点,我看这附近都是大乱,人走屋空,已经没了秩序。”他点到为止,但赵、薛二人心知肚明。一穷二白的人,为了活命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尤其是那些已经打心底里绝望的人,是不会有任何道德约束的。有秩序时,靠着强权,尚能弹压住他们,可一旦失去了压制,这些人就会与出笼的野兽无异。
根据以往的经验,邓龙野他们都知道,现在这一群群看上去可怜巴巴的流民之所以无动于衷,是因为他们还没有摸清形势,也因为缺少一个出头鸟来挑动。等这两个条件都成熟了,这些流民就将在一瞬间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