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队伍忽而自后乱起来,张可旺向后一看,但见张定国正引着十匹马从分开的空隙间走来。和张可旺的计划相符,那十匹马上均坐着一名方才沿街捉来的百姓,可他们并非驾马而坐,而是全都被麻绳结结实实绑在了马背上。
“大哥,准备好了。”张定国搓着手,不安地朝马上那些惊恐万状的百姓看看。不仅他,其余围观的西营骑兵们同样惊疑不定。
张可旺面如止水,淡淡道:“很好。”又朝后边探探子,进而确认了每条马尾上都绑上了临时从兵士上扯下来的棉麻布帛。
“将马尾点了。”
“大哥”张定国虽然预料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但正到了这节骨眼上,还是免不了心中千面小鼓齐打,“这能行吗?”
“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张可旺傲然回道,“不过十匹马、十个百姓,比得上我军攻王府的紧要?”即便张献忠嘴里说的是将王府赏赐给张可旺,但在素来无比敬仰张献忠的张可旺听来,却是比军令还重。试想,赏给你的东西你都拿不到,岂不落成大大的笑话?是以张可旺现在的心理压力比外表所见足大上百倍。
张定国恍惚间只觉眼前这个往无比亲近的大哥今夜好似变了个人,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疏离感。大哥的脸色冷冷的,自己的心亦是凉凉的。他不敢违抗大哥之令,懵着脑袋应诺着给后待命的几名兵士使个眼色。那几个兵士旋即举过手中的火把,毫不留地将十条马尾都点燃起来。
火动如流,不断有火花像水滴似的落在地上,尾巴着火的战马骤然狂嘶跃动,那几个兵士再接再厉,用力在马上刺了一刀,只一瞬间,无法忍受剧痛的战马们如离弦的箭般似癫若狂着朝着王府大门方向并排着飞驰而去。
“王继业!”战马一出,张可旺立刻高呼。
“小人在!”王继业大声回道,他旁蓄势待发的二十名骁骑也全都扬刀呼应。
张可旺将视线移到前方,手中令旗也缓缓举起。只见当那十骑边跑边跳着进入离大门百步时,两座望楼一时触动了机括般顷刻间连不断。十匹带着明亮火焰的战马太引人注目了,以至于望楼上的守军这一轮倾泻‘了更加大量的箭矢。
这正是张可旺想要的。
张定国这才明白大哥临时想出的谋略。那两座望楼虽然占据制高点,但毕竟为了躲避仰,距离地面太远。眼下又是黑夜,纵有远方的燃火光线掠来,上头的守军视线仍然昏黑难辨,他们只能依稀依照轮廓确定西营是否发起了进攻,且因瞄准困难,仅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