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瞬间,卢镇国恍惚中甚至产生了轻微的耳鸣,而在耳鸣时,他感受到天地仿佛都轰然碎裂了一般。
如潮铁流漫涌至这条街巷另一端的口子方休,卢镇国耳中的声线复渐渐恢复清晰。正当驮着他的马慢慢驻步之际,他听到有人喊他。
“卢大人卢大人”
卢镇国恍然惊醒,这时候有人将他从马上背下来,他受着搀扶循声看去,但见一骑背光,面对着自己。
“卢大人,赵某来晚了一步,还请见谅。”醇厚的嗓音很熟悉。
卢镇国双目呆滞,想靠近一些与马上之人说话,但一迈步,腿脚不听使唤,绵软无力,若非有人立刻将他扶牢,怕是已经瘫软在了马前。他深喘着气,看了看自己的下,却见正有流不断自裤管渗流,积成小小一滩。
“赵大人”卢镇国只说了三个字便说不下去,即便他已经看清了马上之人的份,但口齿打颤,已经说不清话。
赵当世知他心灵受到冲击过大,一时半会儿调整不过来,便谓左右道:“将卢大人送下去先休息。”说着,提高声调喊道,“老马!”
“属下在!”披挂整齐的马光催马上前,他的半边铠甲已在刚才的冲锋中染尽了鲜血。
“斩得贼首了?”
马光点着头唿哨两声,很快,营中哨官灌三儿与马光宁伸直着手,各自提着一个脑袋出列。
“刚验过份,王会、卜宁,献贼两骑将皆授首。所部二百骑,死伤过半,余众散逸。”
赵当世笑道:“一口气赶了近二百里路,还能有此战力,果然是我飞捷右营的好儿郎!”
正当时,城东天空有火箭连发。
赵当世遥望皱眉道:“老韩运气没咱们好,他飞捷左营走震华门,看来那里有献贼的兵把守,免不得一番激战。”
马光说道:“主公,咱们此次从鹿头店昼夜不停奔袭二百里,上下早抱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献贼自以为得计,殊不知今夜便是他的死期!”
赵当世说道:“献贼果然长于强行,咱们较他离府城还近百里,却还是慢了他一步。”说到这里一夹马腹,“不能再耽搁了,按原计划,分两拨,一拨随我去襄王府、一拨老马你带着支援老韩!”
“是!”马光点头答应,两下立即各投去处。
城东上空的火箭,襄王府后院中的众人也看得清清楚楚。
华清目睹眼前张惠儿被长槊贯喉,强忍着不适掩面转。一人从她后大摇大摆走向张惠儿的尸体